■ 汪先恩

飞机疾速滑行不久就奔向空中，俯瞰波特兰大市，就像一座大公园，绿色成堆。远景瞬间消失在碧空之中，在去洛杉矶的空路上，不觉回味起几天来在这美国西部小城的点点滴滴。

刚到波特兰大，美国自然医学国家学院的戴维校长特地在临河的酒楼接风。室内烛光若明若暗，稀罕果酒如琼如浆，女士低胸似露似隐，过市河水欲止欲行。户外灯光四射不掩群星闪烁，低楼坐落更显天高路阔。酒过三巡，戴维酒染风采的脸上洋溢著微笑，细数优长：波特兰是伐木工开垦的城市，现在50万人口拥有美国最高的人均公园数，还有全国市区内最大的森林公园，面积达5000公顷，城市建筑集中在威拉麦狄河两岸，因为桥梁众多又称桥城——被评为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城市之一。眼前的景色印证了他的话语，我诚服地点点头。

第二天来到国家学院，红墙小楼的建筑群，朴素别致，心想如果在我国，恐怕早已被扒掉重建。特别令人动心的是，凡吸引眼球的地方，包括公告栏、校长办公室和附属医院等都挂贴了“福禄寿禧”四个书法汉字。这本是中国人特别是乡村百姓喜欢张贴的条幅，曾被当成四旧观念遭到奚落，如今在中国的大雅之堂上很难找到其痕迹，不想被美国人特写入尊。这四个字意义浅显而深奥，我想可通俗地解释为“幸福足薪，长寿欢欣”。中国人讲究总体平衡，荀子说“福者，备也”，意思是富贵寿考等具备才能称为福，也就是综合幸福指数。不管姓资姓社，不管男女老少，不管鼻子高低，不管肤色深浅，天下共此愿。寥寥四字，道出普世价值，如此精辟和善的理念何不挂在天安门以安天下？我问何以推崇此中国民俗文化，戴维说“这不是中医学的追求吗？”可不是吗，道教中有福禄寿三星，福禄寿降临自然是新禧，道教医学是中医学的主体，治病强身其实就是给人们送来福禄寿之禧。

附院药房里中药摆满了药架，由来自中国的中医师担纲诊疗，川籍张医师告诉我，这里的药如果不够还可以去中药超市买。他特地带我参观中药超市，这家华人经营的店铺，饮片和成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原来在美国，中药一律视为辅助食品，中医药的诊疗不需要美国的医师执照，只要有技术有人气就行，在大学担任诊疗医师，大多自己还开中医诊所。针灸需要考执照，现在全美有22个州承认针灸治疗，可用母语直接考试，对于中医学院出身的人来说不难应付。除国家医学院设立中医系之外，目前美国有约50所大学或学院设有了中医课程。相比在日本，用中药产品有效，只能说“正常了”，不能说“有效”或“治好了”。你开点杜仲叶可以，但开杜仲皮如果没有日本西医医师执照就认为是违法，把皮和叶对立起来是日本的发明。而在我国更有甚者，中科院有位鼓吹“毛粒子”的乾瘪小老头竟叫嚣废止中医。不难想像，美国学者扬言领导世界的中医发展，并非狂言妄语。

下午大讲堂里爆发良久的掌声，表明我那几句话产生了共鸣。“东半球加西半球等于地球，东方文明加西方文明等于人类文明，东方医学加西医学才是人类医学。人类从吃了上千上万年的自然原料里总结的中药，加上平均花费3亿美元10年间从动物实验中开发出的化学药，两者合理利用，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而减轻副作用，善于攻击的西医方法和善于调和的中医方法，两者融合才能找到正确的方法。平衡阴阳、扶正祛邪、攻补兼施、治未病、标本兼治、治病求本等中医方法论不仅是医道，也是解决金融危机乃至世界发展问题的基本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