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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关系华人大讨论(四)
日期: 06年06月2期

  历史问题可以忘记
  ——访在日作家、学者金文学
  我想对王东先生说说我的看法。
  首先,王东先生在文章中说我对中国憎恶和轻蔑,这可能是误会,我对中国就像鲁迅先生一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批判的就是国内的一些矛盾和弱点,而不是憎恶整个中国和中国人。
  第二,王东说我国族认同的混乱,不知道自己是谁,可能他说的就是主体性。不过我早就说过,我是超越国境的“文化蝙蝠”,20世纪是东西方自由主义和共产主义两大阵营的冷战,“蝙蝠”是不受欢迎的,但冷战以后,“文化蝙蝠”越来越受重视,其作用也越来越大,在相互对峙的两方之间,起沟通和传达真实信息的作用,美国的巴勒斯坦人萨依德就是典型的这样的人物。他说他是局外人,他坚持超越国境的写作,他说:他自己始终不只属于一个世界。而是均属于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世界,他说他并不因为自己是局外人而感到悲哀,反而他觉得他更能理解两个世界,这本身更有意义。
  我的言论可能有些过激,但是我仍然有中、日、韩三个世界,所以我不是一味地批判某个对方,而是批判国内内部的结征和弱点,促进改正结征和弱点,和对方达到对等的共存。世界很复杂,主体性、归属意识也很复杂多样,这是冷战后世界上出现的一种现象,所以韩国的评论家评价我是东亚的萨依德,这个我不敢当,但我认为我自己的精神世界达到了局外人的一种境界,在目前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支配下的中国很难得到认同,我也不奢望有谁来认同,而是能为中、日、韩的不和谐的“混战”有一个终止,而作出自己作为一个“文化蝙蝠”的贡献。
  王东先生说我生长在红旗下,不应该出现像我这样的反主流意识的思想和人物,他的意思就是不应该反主流意识,和主流保持一致才是正确的。这本身就是否认言论和思想的自由。在文化大革命那样严酷的形势下,竟能出现张志新那样的反主流人物,因此反主流也是合理的。
  第三,关于满洲的争论。王东先生说中国大陆对近、现代史的研究相当“冷门”,我认为他说的是对的。他指出了中国历史研究的致命的弱点,就是一切从政治出发,历史也为政治服务。举一个例子说:中国国内把满洲国叫“伪满洲国”就是一个象徵,对满洲全盘否定这也是不正确的,也不符合马列主义的辩证原则。王东先生说:“说满洲国倘若一直在日本占领下,一定会成为日本这样的强国,在逻辑上不通”,我觉得对这个问题我在书中已做了考证,不再赘述,感兴趣的读者可看我的书。王先生可能忘记了中国历史,严密地说中国历史本身也是一个殖民历史,金、元、清都是外来民族侵略和统治的一个国家,而在那个统治下曾创造了强大的中华帝国,清朝就是一个例子。在中国历史上,清曾是一个最强盛、版图最大的强国,活生生的中国历史已证明,外来侵略也可使中国强盛,而日本支配有什么不可以?金、元、清的时候,汉人不也是心甘情愿做了臣民吗?
  第四,关于朝鲜族背景。在高句丽问题上,我恰恰是反对韩国的立场,因为韩国现在极端民族主义膨胀,以过去的历史问题来主张主权归属,这已经失去了任何的现实意义,而这种极端的民族主义只能引起中韩两国的反目,破坏友好关系,这对中日历史的纠葛也有很大的启示。
  我不赞成在极端的民族主义、爱国主义教育下,过于偏执于过去的历史问题,而无视现在变化了的现实,所以“以史为鉴”这一提法也失去了任何意义。战后日本不侵略任何国家,对侵略中国和东亚的历史做了反省,不再搞军国主义,为世界和平做出了贡献,这本身就是“以史为鉴”了,所以一味地要求日本“以史为鉴”,已经失去了意义。日本可能对中国的反覆要求也无法接受。到了战后60年的21世纪,我认为实现中日友好的秘诀,就是双方忘记或放弃历史问题,不要死死抓住过去历史的尸体不放,这太愚蠢,如果是一种策略,这也太给中国的伟大形象丢脸了,一味地拿出被害者和弱者的形象,和现在强大的中国形象不太符合。长话短说,打个比方,过去我爷爷和邻居的他爷爷打仗,对方的爷爷用武力欺侮过我爷爷,过了60多年,我对此耿耿于怀,怀恨在心,一直对他的孙子责骂不休,这好像不太合理,这只能造成两家现在的仇恨,是和建设性的人生背道而驰。我认为中国大陆对日本历史问题的纠缠,就是这种幼稚的水准。(张石采访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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