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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是归途(46)
日期: 05年09月3期
     ○ 张 石
     那伙人手里拿着枪也不敢端起来,面面相觑,不知怎么是好。院子一下子变得好静,只有满树的树叶在微风中飒飒作响。
     “走!兄弟们,小顺子这小子真他妈的疯了,今天我们不理他,过些日子我们骟了他这个王八蛋。”那个穿着“铁石部队”军官军装的人把手里的枪一扬说。
     这伙人听这个人一嚷,可算找到了台阶,“哗”地一声争先恐后地跑出了院子,一溜烟跑得没影儿。
     张举静静地倒在血泊中,小顺子把机枪扔到一边,“口通 ”地一声跪在地上,他声泪俱下地叫着:
     “大哥!大哥!你醒醒啊!”
     学飞和碧子扑到了张举身上齐声叫着:
     “爸!你醒醒啊!”
     夕阳的血色余辉照进了黄昏的院子里,照在倒在血泊中的张举身上。
     碧子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张举灰白色的褂子上,一连串的事情,一次一次地无情地蹂躏着她少女的心,她简直不知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爱她的父亲和母亲现在在那里?而父亲一样慈祥的张叔叔为了保护自己在?x那间被杀死,她感到自己像一片?x那间被一阵烈火烤干的树叶,一阵狂风吹来,她就不知道将被吹到何方,被风揉搓得粉碎……
     学飞知道父亲已经被杀死了,他跳了起来,抓起了小顺子扔在地上的机枪,冲出了院子,可那伙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道路像一条黑褐色的蛇皮,在风中瑟瑟抖动着,学飞茫然地望远方愈发血红的落日,看着一只只巨大的乌鸦翅膀拍打着残破的落日,一片片血光溅起,落日躲避着乌鸦疯狂的啄食,急剧下沉……
     这时,学飞的弟弟找回了正在不远的邻居家串门的妈妈。妈妈扑倒在张举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碧子流着泪,轻轻蹲在学飞妈的身边,抽泣着说:
     “婶子,都是我不好。要是不是我到这里来,张叔叔他不会……”
     学飞妈抱住碧子抽泣着说:
     “孩子,这不怨你。你张叔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答应了你爸爸要保护你,就是豁出命来也要这样做的。碧子,好孩子,你别这样想……”
     听了这话,碧子觉得一股酸楚的热流涌上胸口,她紧紧地抱住学飞妈,泪水涌泉般地飞溅,她在激烈地哽咽中不停地叫着:“妈妈……妈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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