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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泪樱花之国-- / 推荐《又见樱花---一个中国女兵的东洋之路》
日期: 05年08月3期

      ◆ 嘉 文
       《又见樱花──一个中国女兵的东洋之路》近日问世了,笔者的文友──原中国女兵、现在身为一家日本珠宝沙龙社长的桃子女士的这部自传体纪实文学作品,记载着她负笈东瀛十余年间不乏酸辛亦饱尝着甜美的东瀛人生路,也是她面对日本这个国家的人文风俗所形成的个人思想史,不落俗套,不同凡响。
      十多年前,血气方刚,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兵桃子来到她的亡父与之有着千丝万缕情缘的国度──樱花之国留学。跟所有的留学生一样,她经历了无数的磨难和苦痛,像一叶无助的小舟,于陌生的土地之上,茫茫人海中飘荡沉浮。在最初的人生搏击的“黑夜”里,桃子的闯荡得益于她l6岁当上女兵的经历所练就的坚韧自强,但不可否认,她受到过许许多多素昧平生的日本人的帮助。桃子在《又见樱花》中,以其独特的美学角度去发掘那些身边流淌而过的平凡小事或一个个活生生的日本人所具有的人性美,使她的那段坎坷艰难的人生看起来像一幅亮丽而不可多得的景观。以下撷英三处以飨读者。

      (留学当初,为了挣生活费,桃子在一家小得只有三个人的会社打工):
      有一次,我因为表示“非常厌烦”山本社长反反复覆地纠正我的日语语法,突然被他打了耳光。这还不简直就像一巴掌打翻了天?我顿时怒火万丈,反身抓起自己身下的皮转椅,猛地用力举过头顶……我决心跟这个日本的大男子主义者拼个你死我活──他也不想想,他动手打了谁?长这么大,我爸爸都没动过我一个手指,你这个小日本算老几?居然还,还敢打解放军?!
      一个中国女人如此暴烈的反抗,一下子就把山本给镇住了。我把椅子朝他扔过去,他忙不迭赶紧双手接住,放在身边,然后又赶紧准备接我扔过去的坐垫、茶叶罐、废纸篓子……我随即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疯狂嚎叫,自己叫了些什么,也没有清楚的意识:中国话的“混蛋”、“王八蛋”、“臭日本鬼子”;日本话的“八嘎牙鲁”、“臭猪”、“乡巴佬”……反正是抓起什么扔什么,想起什么骂什么,我用最大、最高、最尖亮的声音,发泄出胸中的愤慨。于是,一个真正日本大男人的形象,惊现在我的面前──山本把一根食指举到自己的嘴前,一边使劲地左右摇晃,一边发出劝阻我叫喊的“吁吁”声……这场打斗的结果,是我的愤然辞职。
      失业了两个星期后的一天,山本的电话打到我的床头。我听见电话那边一个熟悉的声音:“林桑,对不起。”
      山本是个典型的日本大男子主义者,但在桃子的心里,明白他对自己的管教,是出于对一个留学生的关照。桃子将有关山本的那一段落题为《代理家长》。在这一节的最后,她写道:“我结婚了……婚礼上,山本社长致贺词,说到一半,就突然被他自己压抑不住的哽咽给打断了……”

      在《隔着国界牵起手的爱》的段落中,桃子笔下的她的丈夫胜男是一个月面 腆忠厚,通体充满着爱心的日本男子。其中有这样感人的一段:
      (婚后,小夫妻带着老母来到山梨县的一个小镇安居乐业。那是个人情古朴但陈规颇多的乡镇,其中最令中国新媳妇桃子头痛的,是跟居民组的相处──分派过来必须赠送给街坊邻居家的有关婚丧病诞的礼金没完没了,扰乱了桃子家并非宽裕的家庭财政。有一天,桃子白天跟居民组长发生了冲突)
      胜男下班前,我冷静地考虑了两个钟头,一个重大的决定在我心中落实下来:如实地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他。我要看到的是,丈夫的最终选择──他将选择与周围人的所谓关系,还是选择我这个妻子。我同时做好了离婚出走的准备。
      ……胜男听完我对事情经过的淡淡陈述,什么话也没说,一个人默默地出了门……我开始准备晚饭,对自己的何去何从一副听天由命的坦然……胜男回来了,把一个惊人的结果,以最平静的语调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交给居民组长5000日元,然后对她说,这是我们家最后一次应付这种礼节了。我母亲身体不好,我妻子是外国人,有她自己的生活习惯。所以,我们平时不但不便参加居民组的各种活动,还会因此给大家增加麻烦和不满。我们家从此退出居民组。”
      ……我永远难忘丈夫对我的选择。直到今天,仍然会为此心田一阵阵地发热。因为我深知,对于中国人来说,相当简单平常的一个决断,对于有着极为特殊的国民性的日本人来说,是何等地勉为其难。

      在题为《相模湖的感激》的段落中,桃子记述了下面这件更动人心弦的事:
      1976年春天,一位家住神奈川县相模湖地区的普普通通的日本妇女桥本登志子参加日中青年友好之船,有生以来第一次访问了中国的土地。在某个参观地点,她看到一个独眼的中年农民冲着她们一行发出了愤怒的斥责,当时心中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以后,登志子从老人们的讲述中获知了发生在30多年前的那场战争给中国人民造成的深重灾难;在自己的家乡,就有一段被埋没在湖底的血泪历史。
      ……1944年,神奈川县津久井郡的相模湖畔,走来一支约300人的沉默的队伍。一到目的地,他们就被禁闭在铁丝网环绕,日夜有警察把守的简陋工棚里。从此,他们日出而作,月高始归,衣衫褴褛,疲惫不堪……当地的老人们依然记得,那支由18岁到30岁的中国青年组成的劳工队伍,总是出现在相模湖水库工地上最危险、最艰苦的地方……相模湖畔的这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涉及到292名中国战俘,其中27人牺牲在异国他乡,永远沉睡于茫茫相模湖底。
      登志子和她所在的志愿者团体成员自费开展了对这段历史的调查。他们无数次去中国华北地区的农村,调查从那里出身的当年在相模湖工地被强制当劳工的八路军官兵战俘的姓名,访问尚健在的当事人。为了澄清那段历史的每一个细节的真相,他们前前后后共花费了近30年的时光,行程数万公里,耗费自资数百万日元,摄取证词洋洋数十万言,并不厌其烦地屡屡向日本地方政府进言。这一举措终于受到神奈川县政府的重视。1993年,县政府在相模湖畔立碑纪念为水库建设献出了艰苦劳动甚至年轻生命的人们,当时的县知事长洲一二为纪念碑题写了碑文。纪念碑上,堂堂刻着27位中国牺牲者的姓名,周围常被鲜花簇拥。
      登志子和她的志同道合者们为使那段被遗忘的历史终见天日所花费的心血不计其数,但他们从没有居功自傲,常常挂在嘴边的,不过就是那句中国的成语:饮水不忘掘井人。

      桃子善良多感的心中充满了她对樱花之国热爱和平的人们的爱,她把自己的感激和感悟以情意真切活泼优美的文字缀成《又见樱花》,洒在樱花的国土之上,也终于向老一代中日友好的功劳者之一,她的亡父交上了一份答卷。
      桃子和她的父亲所代表的两代人都为中国和日本的睦邻友好关系做过或正做着努力。虽然两个国家两个民族之间有着伤害和被伤害的过去以及磕磕碰碰的今天,但两代人的努力所描示的真理──友好才有共益,始终是双方人民战后60年来建立的共识。桃子这样回答父亲留下的问卷:“加深两个民族之间在人道、人性、人文、人情这四个‘人’字上的沟通,是实现两国真正友好关系的关键。为此,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做出一个普通人的努力。”
      (《又见樱花》出版后,《人民日报》、《羊城晚报》都于前不久刊登了书评及推荐文章。日本东京内山书店有售此书──笔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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