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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街 / ■ 陈 骏
日期: 04年11月4期

  还是在年初的时候,喜欢写字的朋友来信,感叹成名成家之难。我说你就当博客吧。我先要感谢默默无闻的网民创造了许多形象生动的新名词,从前有黑客闪客,今年开始又流行博客了。
  无可否认,博客是一种低成本高效率的成名方式。去年年底,中国的网络上开始流传木子美写的性爱日记。她就是一个典型的博客,她的爆米花效应令前几年号称用身体写作的美女作家九丹棉棉卫慧们大为逊色。可是,正当有关部门查封木子美《遗情书》的时候,一个叫做竹影青瞳的博客赤膊上阵了。竹女年初开始在“ 天涯论坛”发表日记的同时,张贴自拍的黄色照片,闻风赶来的网民数度导致天涯服务器的瘫痪。我现在还不知道竹影青瞳的后来者还有什么更为激进的动作,只是有一点能肯定的,那就是你要前卫就不能按常理出牌。
  有网友点评:如果文字是棒的,就用不着身体帮忙。如果身体是美的,就不必靠文字支撑。确实如此。从文字的角度看,竹女大概最多能得六十分,从身材的角度看,也就七十分左右吧。她的成功之处在于把六十分七十分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这样就远远大于100分了。这样就显得鹤立鸡群非常前卫。
  许多年以前,我写过“成名快捷方式”,说过许多废话还是未能包罗万象,如果现在重写这个话题,可以大大地充实文章的内容了。因此我对朋友说,你看看现在想出人头地是多么地容易啊,前卫吧。不过还没有到年底,其实才几个月的功夫,网络大浪淘沙潮起潮落,那些前卫女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想起一件不太相关的旧事。大学同学某女,和陈某分派到同一单位干革命。如果用当时的行情做标准,善于交际的她非常前卫。她穿着比较时髦,标新立异显得与众不同。她还有许多外国朋友。她喜欢看一些我看不懂的书,好像也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安分守己的我和她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现在想来也真是莫明其妙的。后来,她开始明显犯规了,经常无故缺席什么的,最多来个电话打声招呼。最为严重的一次,居然先斩后奏和朋友一起游山玩水去了,打电话给领导说一个星期以后再回来上班。这下还了得,领导们义愤填膺地说一定要给予严惩。不过,后来好像也就算旷工,给个口头警告之类的处分而已。我的上司事后悄悄对我说,幸亏他暗中帮忙,否则研究所是准备开除她的。我则对领导开玩笑说,你们也别太过分,人家前途光明,说不准哪天出国发财衣锦还乡了,所长还得在外宾接待室接见她呢。果然不久后她就辞职了,结婚了,主人当然是外国友人,还真的成了统战对象,再后来就不知去向消失在同窗的视线里。这位小姐大概可以算是二十年前的前卫人士。
  我之所以联想到这件往事,是想告诉年轻朋友,二十年前的前卫人士也不过如此,所谓的前卫总还是受到社会环境的制约的。我还想补充说一句,一个人要前卫一次并不难,难的是前卫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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