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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行脚 / ◆ 杜海玲
日期: 04年09月2期

  1,进入暑休。深夜飞抵沪,洁表妹等来接。直奔洁定好的宾馆,入房见桌上有蛋糕汽水及蜜饯零食,疑入错房,却是姑姑下午来准备过。欣欣然凌晨方睡。
  2,一行9人乘夜行火车赴黄山。火车于我是久违,于小孩是初次,均雀跃。火车上买豆腐干,价格忘记了。夜半从窗帘缝隙看途经的小站台,夜行人拖着行李走在昏黄灯光里。想起儿时独自乘火车,也喜看站台,看窗外。而今我已成人,并且不孤单。
  3,晨抵黄山,导游在车站接。大雨,前山缆车停了,后山缆车排队4小时。一行人购雨衣披挂,5元一件,比蝉翼略厚些,稍拉即破,勉强遮几分风雨。上得山已力竭,见云雾和松树,又兴奋起来。从缆车站走到狮林宾馆,衣已尽湿,借来两只电吹风,与小婶婶一同烘烤湿衣。
  4,早上随导游去前山,渐知先前以为“山顶有缆车”是轻敌了。一言以蔽之,我一生也未曾走过这许多路,况且因天气阴雨,一路是雾里看山,绝景秀色浑不见。我心下大呼上当,直有叫天不应感。午后爬上山峰,忽悠风来云开,眼看着天色亮,绝色山景徐徐现,又觉累亦值得。山顶用品全由人力挑担运至,面包一只10元也不敢说贵。
  5,等缆车2小时,下山,至屯溪老街。我看见远处有一家“孔已己书店”,觉有趣,却知不是独自逛书店的时候。9人跟着导游在老街茶叶铺和古玩铺转悠。在老街吃挑担子卖的“一挑馄饨”,似乎是1元5角。
  6,回沪火车票难买,旅行社说是为我们去票贩子处购票,一张票多20元。导游将我们带到车站旁的铁路招待所,里面一个黝黑的中年女人说她到时候带我们上车,让我们付票钱。付了钱,人不敢走开,就守在招待所门口。列车进站后,女人带我们进招待所,另一道门外竟已是站台。上车,分得卧铺,虽是9人分在3个车厢,也放下心来。
  7,抵上海。小孩随比其大不了几岁的舅舅回家,那里有计算机、游戏机和诸色海贼版游戏卡。大人回宾馆休整,次日清晨又将出发。我于疲倦中珍惜自由辰光,暑热里去见两位朋友。长乐路的久岛咖啡屋里冰咖啡28元一杯,环境敞亮,冰咖啡味道可疑。
  8,晚上亲戚在绍兴饭店请吃饭,只觉那饭店出奇得大,包房有数十近百间,找得我晕了方向。看满堂亲人,恍惚仍是小时在他们逗爱下幸福成长。无论我的年岁,在他们眼里我总是小孩子。
  9,一行7人飞赴重庆。在重庆机场,我在出口找小猛,却突然被一阿姨一把搂住,直唤我名。定睛看是小猛的母亲、我的刘阿姨,小时候我称作干妈的慈祥妇人。我们在刘阿姨家呆了一下午,吃麻辣的川菜,在嘉陵江边散步。入夜上船“神州号”,与刘阿姨一家告别。刘阿姨在大厅抱住我呜呜地哭,嘱我不可再让她等20年才见。众目下承接她的关爱,有一些窘,有更多的感动。
  10,船是次日早晨开,但前夜便可上船住宿,在我们是免去了宾馆费用,十分感激。船上饮料25元一罐,我与小姑姑觉贵,上岸买矿泉水。此为码头,并无明亮超市,唯供码头工人用的小店。几个正打扑克的半大小孩看着小店,算账飞快,精灵可喜。矿泉水1元5角一瓶,我们买了十余瓶,心怀成就感复下石阶,上船。
  11,下船看鬼城丰都。三峡工地之中,石灰飞腾,炎热如烤,小孩厌倦至极,直嚷要回船。次晨下船看白帝城,天微凉,残竹断墙,一不起眼小洞门上有石湖居士题“ 凝咽空余情”, 叫人留恋。下山后拗不过兜售工艺品阿姨的缠绕,10元购假冒檀香扇一把。
  12,船上是饭来张口的幸福时光,到饭点就有广播让去餐厅,晨午自助餐,晚上是上菜。“神州号”服务熨帖叫人叹服,如游览后回船时,天热便备凉茶,天凉便是微温的。过三峡大坝闸门是午夜1点后,我们直等得东倒西歪,几个老外许是坚持要看着船过闸门,捧着相机在甲板上睡将起来。甲板旁酒吧通宵营业,饮料特价20元一杯。
  13,船抵宜昌终点,有曲终人散感。船上相识的旅伴有上海人、日本人和法国人,都依依告别。往机场的路上又见一个三国旧址,还有葛洲坝。宜昌机场绿茶10元一杯,坐等飞机回沪。
  14,这才在上海住了两天。与女友吃饭。去天山路见到几位一向电话联系的朋友。与表妹在床上说话到半夜,手拉着手,像从前我牵着她上街买棒冰。快乐悉数无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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