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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玲:有时候也需要吐槽日本
日期: 23年01月3期


三家村

作者  杜海玲
1月7日,我接到于6日回上海的朋友的微信,她写了回上海后没有被隔离的经历(由于大家都知道是1月8日开始实施不隔离,那么在8日的前一两天回国会如何?是一个谜)。她发来的是:“昨天9点出门1350起飞1630到达1740出关以后,直到2150都一直胶着在机场,一天刷的码简直比日本整年刷过的更多……周围的人以对隔离的抵抗为凝聚力,在这段时间里都变成了熟人,这点让小日本人(注:作者的女儿)惊讶不已,大家指着大白骂骂咧咧又掺杂着唉哟你们其实太辛苦了之类的感同身受,实现了心理压力输入输出的有序平衡(所以中国人民的心理真的好健康),最后,剧情在众人被大巴强行拉到隔离宾馆门口的瞬间发生急剧逆转!大白问,谁想隔离的说!众人道:不想呀!大白以“自由引导人民”的那个POSE(但是穿着蓝色隔离服)大声宣布:那就签个承诺,赶紧回家睡觉吧!一个一定会狂扫所有电影节剧情类金奖的剧本诞生!世态人情,丰满的角色个性,柳暗花明不按常理出牌的剧情。

怎么说呢,种种不适是肉眼可见,但是“人心向好”终归会是最难忘的部分。拍拍灰尘回家了,过年了,很快我就只会记得机场给等候的旅客免费发的肉馒头了(让晕机的小日本人三呼万岁的味道)。”


朋友发来的照片,惹我乡愁。

我这位朋友,与我有奇缘,在工作中认识后,彼此闲聊,说到童年在上海住哪里,判明我们相距几百米,吃的是同一个食品商店的棒冰,用的是同一个文具店的铅笔。因此渐成为可以畅所欲言的朋友,在很多问题上也有会心一笑或灵犀。只一点,始终是平行线,那就是她坚定地认为日本各种弊端,上海无限美好——我当然也很怀恋生养我的故乡,但我的怀恋是在我以日本为安居乐业之地的基础上,而她是人住东瀛心在上海,望沪春心托杜鹃的姿态。这次回沪,是她疫情中望穿秋水终于成行的,她一句句发来感想:

“不愉快的,但是也会变愉快。”

“神奇的土地上神奇的人民。”

“上海好好玩,最好还是人情味,中国人特有的,粗鄙的语气和做派最后整出一套欲罢不能的人间味道。不像日本彬彬有礼中的疏离。”

这次,我竟没有和她辩驳。因为刚经历一件事。

1月9日,我与礼美结束名古屋的演出,回程,买了新干线指定席,但二人在站台上说话,该乘坐的新干线进站,到我们意识到,它已经关门开走了。

按规定,用过时的票可以乘之后的车的自由席,眼看下一辆进站,我们立即上去,在车内想往自由席走。由于推着箱子,在过道与人擦肩,很不方便,一看这节车厢有空位,先坐下再说,因为车已从名古屋驶动,到新横滨一个多小时,肯定也无人再来坐(如果很近距离有停车站,我当然会立即移动)。

片刻,有乘务员来,立即拿出票告知缘由,说这箱子在过道穿梭颇影响别人,当然我知道按规定我们的票是上一趟车的指定席,但此刻最实际的做法是就地坐在这一列车的空位,乘务员以一张“公务脸”说“这是规定。”我说那好吧,于是推箱穿行几节车厢,而魁梧的乘务员旁观。这份“一切按规定”的死板和冷漠是很日本式的。

无独有偶,昨天我见到朋友郭允,他祖母叫郭安娜,是日本人,他的母亲也是日本人,但他喜欢在上海,因为日本人太彬彬有礼,畏畏缩缩,动则拿出“规定”来,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我在日本生活已经有30多年的时间,我很习惯也喜欢。但最近有一种看山还是山的感受。不过多美化,也是真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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