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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念的人(上)
日期: 05年08月1期
       ■ 燕 子
       越是怀念的人,越是什么都说不出、写不出。越是什么都说不出、写不出,越是在心里加倍地惦念与挂念。
       人到中年,感情竟是这样的,莫名其妙。
       1999年2月,东史郎先生和他的诉讼案声援团以及律师应当时的抗日受难同胞联合会主席杜学魁先生的邀请到香港作“南京大屠杀”历史见证报告。每次报告会,我都看见一位银发长者,坐在最前排,全神贯注倾听,会后,他总是静静地等别人与东史郎先生交谈完了之后,他一定上去握握手,没有很多的话,仅仅是紧紧地握握手,之后,他赶最后一班地下铁回家。有一次,已经大约快晚上11点了,我送长者到旅馆门口,打算挥手叫一辆出租车送他回家,说,先生,这么晚了,坐车吧。长者温和地说,还来得及,坐地铁,很方便。
我问杜先生,长者是谁?杜先生说,陈君实,一个人如其名的谦谦君子。
       东先生在香港中文大学演讲时,陈先生旁边坐了两个气质不凡的青年,美少年是他的贵公子,美少女是他最爱的令媛怡珊。陈先生将怡珊妹妹介绍给我,怡珊妹妹成为我疼爱的朋友。
       东史郎先生诉讼案和“东史郎日记”,成为现代中日关系上,尤其是成为“南京大屠杀”是否虚构的论争的焦点事件,东先生一度成为中国人民家喻户晓的新闻人物。2001年,前后长达8年的东史郎诉讼案最终被东京最高法院判为败诉。这时,东史郎先生已经年逾90高龄,才真正开始他的安静的晚年。一瞬间,媒体和公众似乎忘记了这位历史老人。
       我自从1997年认识东先生后,每年寒暑假都去他家串门。他的家在靠近日本海的丹后半岛。夏天,我们去看海,冬天,我们去吃大螃蟹。每次去给东先生和他的老伴做几个“本真的中国料理”,无非是西红柿炒鸡蛋、青椒榨菜炒肉之类。2004年的这一次,先生已经不能自己开车了,也不能陪我去看海了。他已经动过癌症的大手术。开车来接我的东先生的女儿寿子说东先生记忆严重退化,基本生活不能自理,吃过早饭就喊吃晚饭,天刚断黑就说要起床了。有点痴呆症状,耳朵聋得更加厉害了。
       见到东先生,果然像寿子说的。这么多年,我陪他无数次去世界各地作见证,我是亲眼见过东先生叱口宅 风云、倔强不屈的风采的。他在家门口,总是预备一把竹刀,准备对付上门的右翼分子,他对自己年轻时候的剑道术,信心十足。
       “刘君,我老了。”“您都90了,该老一会儿了。”
       我俩在家慢慢地翻阅老照片和新照片,初夏的时光,疤痕一样,印在我们脸上。杜学魁先生已于2001年去世了。我终于告诉东先生。东先生紧抿着嘴唇。“陈先生呢?”东先生问。
       我给陈先生寄去我们的新刊《蓝》的时候,顺便写了一句:东史郎先生很挂念您。
       一个礼拜后,陈先生和陈太太、怡珊三人就来到日本。陈先生说,我早就想看看东先生。到了陈先生要来的那天,东先生早上3点就起床了,他要自己打扫客厅,在茶几上铺上了干?舻淖啦迹?け负玫阈摹U庖磺卸际撬?约翰?∥∽龅摹V?螅?鸵恢笨?剖睾蛟谛∽雷优浴3孪壬?患以兜来酉愀劾吹降ず蟀氲旱男〈澹??俏兆攀郑???胤?睦险掌?托抡掌???械挠镅裕??械挠镅裕?荚诒环缬觎倨降奈⑿?竺妗?br>        他们静静地围着小桌子坐着,远处的鸟声,时断时续,潮湿潮湿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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