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之二百一十二
○ 张 石
碧子大吃一惊，她看著坐在那里的学飞，看见他的手里拿著一张纸，碧子一把夺过来一看，上面写著两个醒目的大字“遗书”，碧子飞快把遗书读完，她惊得嘴张得老大：
“学飞,你在干什么呀？”
学飞一下子缓过神来，他吃惊地望著碧子，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地说：“碧子，是你呀！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你真的回来了？”
“你说什么呀，学飞？我为什么不回来呢？这是我的家呀！你在搞什么鬼呀？拿著这个毒药，还写遗书，你喝了吗？快说呀！你喝了没有呀？”
学飞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碧子急了，双手抓住学飞摇晃著：
“快说！快说呀！你喝没喝，你到底喝没喝呀！”
学飞无力地摇摇头，低声说：
“还没，还没来得及。”
碧子突然大哭起来，她趴在学飞身上，边哭边说：
“学飞，你太狠心了，你太狠心了！你为什么这样做呀？你为什么这样做呀？说什么让我解脱呀，让我解脱呀！你这是逼我去死呀！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能活吗？你真狠心呀。”
碧子说著开始用拳头捶打学飞，她越哭越伤心。
学飞一时变得不知所措，他紧紧地搂著碧子，呐呐地说：
“碧子……碧子……我真像在梦中一样。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这么伤心，我没想到，我没想到……真对不起你，碧子。要是你伤心，我不再寻短见了。对不起你了，碧子，你打吧，哥对不起你……”
碧子还是哭个不停，她边哭边说：
“为什么呀？学飞，你就这样不相信我吗？我们今后的好日子还长著呢，你知道我在日本多惦念著你吗？你知道我在日本有多么孤独吗？你为什么这样做呀？”
“总惦记著我，就照顾不好伊藤叔，唉，这样两头牵挂著，你不是也很为难？”
碧子渐渐止住了哭泣，她叹了一口气说：
“他老人家过世了，今后我在日本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我就留在中国陪著你了。”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碧子出来一看，是邻居刘大婶，她一看碧子，高兴地说:
“哎呀！是大侄女呀！你啥时候回来的呀？可把大侄子想坏了。哎呀！对了，李大爷让我告诉你们，他在镇卫生院打了吊瓶，现在没事了，回家去了。他让我来告诉大侄子，怕他惦记著。”
“李大爷没事了？”听了这信儿，学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李大爷没事了？”学飞如释重负，拄著双拐跌跌撞撞地下了地：
“李大爷他真的没事吗？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了，好好的。我和柱子送他回去，他从大车上下来，自己走著进屋的，放心吧，大侄子。”
（未完待续 沈强 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