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坐下！张学飞，你太不像话了！”董财喜拍著桌子向学飞吼道。“你出手就打人，张口就骂人，你还有没有点儿组织性纪律性了？我们本著矛盾不上交的原则，没有向学校组织反映，准备在小范围内解决，你要是真的不识抬举，我们给你汇报上去，像你这个样子的人，不开除了你才怪呢！”
　　“你他妈的少来拍桌子吓耗子这一套，你骗骗小孩子还可以，来吓唬老子那是瞎了你的狗眼！你去反映，你去向校长那里反映！你以为我害怕吗？这个破书我早就念够了。”
　　“张学飞，你这是什么态度！”“张学飞，你太过分了！”“打了人你还有理了？”“还不赶快赔礼道歉？”
　　“坚持错误死路一条！”
　　同学们都愤怒了起来，七嘴八舌指责学飞。碧子坐在一边吓坏了，她和学飞不一样，她非常喜欢这个学校，也喜欢同学们，对于靳林，她也没有一点儿反感。人家对你好，又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也没有理由对人家反感呀！
　　说实在的，学飞打了靳林，她真的觉得是学飞不对呢！和学飞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学飞哥不是这样的人呀！和学飞哥也有闹别扭的时候，那时候总是学飞来向她道歉，来哄她。对妈妈他也很孝顺，对弟妹也很谦让，而上学以后，他变得容易生气，变得暴躁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呀？而一听董财喜说什么要开除学飞，她更觉得很害怕，自小就跟学飞哥在一起，真想不到学飞哥真的被开除了该是怎样一种情景？
　　“张秀兰同学，看看你哥哥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你也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你来谈谈你的看法。”董财喜站在讲台上对碧子说。
碧子被董财喜这么一说，一时不知所措，她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
　　“快说说你的看法，不要犹犹豫豫。”
　　碧子又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耳边只是“嗡嗡”地回响著董财喜的声音“张学飞，开除！开除！张学飞……”
　　“快说快说！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董财喜不耐烦地说。
　　碧子的嘴唇微微掀动了两下，她感到整个共二教室静得鸦雀无声，只听见一只小苍蝇在“嗡嗡”地围著自己飞，它突然撞了一下碧子的额头，然后又“嗡嗡”地飞走了，像是在故意戏弄碧子。
　　碧子被董财喜逼得急了，她真怕学校开除了学飞，她想：学飞是我哥，他现在就是不认错，我替他认个错，大家可能会原谅他，他也会有台阶下了。
　　“我哥哥……”话到嘴边，她又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你哥哥怎么了？你说呀！”“不要吞吞吐吐嘛！”“对错误包庇就是姑息养奸！”“痛快一点好吗？”同学们七嘴八舌地不耐烦地对碧子说。
　　“我哥哥他打人不对，我替他向大家道歉。”碧子一咬牙，突然飞快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学飞一下子怔在了那里，满脸的汗水一下子流了下来，他迅速地扫了碧子一眼，碧子吓得一下子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学飞的目光灼热如火感到脸上有一阵烧灼般的刺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