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驹场寸描 / ■(神奈川)姚依斌
日期: 04年05月4期
  在东大教养学部图书馆复印了几份资料后,由里门拐到大路,原想径直走到东北泽,不知怎么拐进了驹场信道。
  午后的阳光,懒懒地依坐在淡墙与花台之间;初春的灰影,轻轻地罩洒在一户建的雨棚与盆栽之中。私家小楼占尽了路右侧的上街沿,路的三分之一则被白线确定为行人的地盘;偶而驶过的小车,自然只能在余下的三分之二路面中慢行,尽管那特意留出的路中人行道内并无一人。左边冬青树间,一头颇似曹燕华在德国闲养的爱犬“ 库玛”的小狗,被芭芭莉鸭舌帽下的蟹青色风衣以一条水色小带牵着踱向弯处。路端,灰瓦、白墙和黑窗的建物,检验了年末以半价走出樱花屋店门的数码相机的各种功能。
  回眸,身后是日本民艺馆。“民艺?天桥的把式?还是琉璃厂的玩意儿?”进门前我暗思。日本民艺馆作为民艺(民众的工艺)之美的认识与普及,以及新生活工艺之振兴为目的的民艺运动之根据地,于1936年10月由民艺运动创始者、美学家柳宗悦策划、并得大原孙三郎等同志的援助而开馆。进门后以一千日元买来的案内如是说:“李朝的物品可在此展出,为何唐朝的陶器没有一席之地?为何让英国的东西混进了日本的民艺馆?”参观中的疑问,自编、自导、自演,外加自评的“ 狗头羊肉”,就像电视中由麻婆豆腐、泡菜和咖喱馄饨三物评出日本的面条是世界最辣之物那样偷换“概念”的把戏。其后获知对面那刚才多次对焦、只可外观的小屋,原是柳宗悦老家移来之物,费斯汀格所说的认知失调,稍许得到了一些调整。
  沿路右折至驹场公园南门。门实在是小,门内之径更是令人心跳:枯树间昏鸦呜飞、暗荫处朽木横躺、石灯旁老者站椿。熊月之为《老上海丛书》作序曰:人老话多、庙老鬼多、城老事多。这林老又该是什么多呢?循着人声走去,玩野球的孩子们的身后,显出西式洋楼一栋──这家伙要是在日本经济鼎盛期,不知能卖多少个亿。至少不会比现在上海的蓝屋价低。楼内本可无料参观,但今天是休日。看板说:这里曾是加贺百万石(石川县)十六代当主前田利为侯爵的洋馆。原来如此,难怪丁香花园不能无料开放,小妾私邸不说,李鸿章死后才被追认为侯爵,生前最多只是正伯爵享受副侯爵待遇,级别没到!不懂已为时间“洗”过的建筑语音,拍几张照片,有机会的话向门里汉讨教讨教。
  脱鞋进和馆,只能自由参观一楼。席地而坐,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小桥与流水之前的人家。整理相机里的图片,不明白的是:洋馆、和馆的庭园为何有这样的区别?难道仅是因为洋馆曾作为美国占领军司令官的官邸?亦或是日本人不熟洋物的习性而只善保护和式的饰物?弄明白的是:洋馆邻带和馆,洋楼带和室,和魂洋才的脚注。周作人学着在中国弄过这事。
  正门前几辆儿童自行车停在一张《自行车不得入内》的告示下,又是和谐的一例。这几辆铁甲瘦马若是能骑进林中古道的话,胆小的没准已在西风中去了天涯。出门左转,又回到了驹场信道的附近。原来刚才是倒着来了一圈!
  生活总在被认为可以如此这般地持续下去的时候转变向方,又在不知不觉的流转中回到原地,或者是原地的附近。和式的、洋式的、就职的、读书的,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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