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 京）孙 豪

   日本可以说是一个温泉王国。日本各地到处都有大小不同的天然温泉，在成千上万个温泉当中，还专门开设了许多男女混浴的特别温泉——混浴温泉。
   我虽然在日本生活多年，也经常听说日本的混浴之事，可就是还没有去体验过。二○○五年四月三日星期天，一个偶然的机会，经人介绍，我有幸参加了“混浴温泉旅游活动”。
   那天上午，阴转晴的天气给外出旅游的人们增添了愉快的心情。我和来自中国北京、上海、四川、福建、大连等地的共三十名生活在日本的男女华人结伴同行，乘坐一辆由曾经在上海宝钢工作过的阿江先生租借来并亲自驾驶的中型客车，从新宿出发。一路上，三十名温泉爱好者不顾车窗外两边美丽的风景，轮番上阵卡拉OK，使整个车厢里始终充满那美妙动听的歌声。滚滚车轮伴随着歌声、笑声和掌声，经过近三小时的奔驰，顺利到达了富士山附近的山梨县南卑斯市芦安村岩园旅馆。
   岩园旅馆因开设了混浴温泉，在当地颇有名气，日本电视台也多次作过采访报道。在旅馆一楼接待处走廊的两边墙上，还挂有数名日本明星艺人“到此一游”的留影和一些书法题字。办理完团体住宿手续手，我们分别进入各处的客房。为了马上能体验混浴，图个新鲜，我换上浴衣，穿著拖鞋兴致勃勃地直奔设在旅馆二楼的露天温泉。在温泉的入口处的两道门上，分别写有“女性专用”和“混浴”几个汉字。我轻轻地推开“混浴”那道门，走进更衣室，透过窗户好奇地向外张望，见有一大一小两个温泉紧密相连。有三名男客赤裸身体在温泉里静静地泡浴，但没有发现一名女客。
   因还是四月初的天气，我脱下浴衣身感寒冷就立即钻入大温泉里泡起来。当我感觉到水温不是很热便自言自语：“这个温泉不热。”这时，从我身后传来一声“旁边的小温泉很热，大温泉的水是从小温泉那里流过来的”。我回头一看，突然眼睛一亮，只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日本女客，没有浴巾遮挡，一丝不挂地站立在水中，用手指向小温泉脸带微笑地主动对我介绍。我心想，什么时候出现一名日本女客？再看那名日本女客长相很普通，丹凤眼，一头短发，体型又胖，她刚才泡在水里看似男客，站起来后才完全暴露女性身体。当时我并没有觉得异常兴奋，而是持平常心地有礼答谢，并跨入旁边的小温泉里。小温泉的确很热，泡在水里身体感觉十分舒服。热气腾腾的泉水不停地从出水口流入小温泉。一刻钟后，我已是满头大汗，满脸通红。不久，日本女客和另一名男客也随后进入小温泉里。我就趁机与日本女客聊起家常。
这时，阿江先生和另外几名男同伴也陆续来混浴，他们看到我与全裸日本女客在交谈，都很自然地围了过来。我就向日本女客介绍，“他们也是和我一起从东京来的，都是中国人，今晚也住宿这里，晚上有宴会、舞会、卡拉OK，你们夫妇俩如有兴趣也来热闹热闹。”
“好的。”日本女客爽快地回答。
   我接着说，“我平时喜欢唱日本歌，例如千昌夫的《北国之春》。”在我身边的日本女客的丈夫便开始哼唱起来。“白桦青空南风”，因同伴们都熟悉这首著名的日本歌曲，于是我们大家就跟着一起清唱了一段《北国之春》。
   洪亮的歌声吸引了在隔壁女性专用温泉洗浴的四川妹和福建妹，两位年轻姑娘也欢快地来到混浴温泉。由于中国人没有混浴的风俗习惯，她俩不好意思裸浴，就身穿色彩鲜艳，非常迷人的“三点式”泳装挤在我们全裸男客的中间。这样，十多名中、日两国的男女温泉爱好者，在大小温泉里欢声笑语，畅所欲言……
   短暂的混浴温泉旅游活动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这不仅使我体验过了日本的混浴温泉，更让我享受到了日本的洗浴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