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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否认与三峡工程有关 / 重庆四川遭遇50年难见特大旱灾
日期: 06年08月3期

  这些天重庆掉进了火炉里,最高气温接连突破44度,打破了当地53年来的历史纪录,两天之内就有两万多名市民中暑。为了对付高温天气,老百姓想方设法制造一点清凉,重庆的公共汽车里,每一个座位前面都摆上了一桶冰块,好给火热的车厢降点温,连日的高温让路上的出租车都受不了了,这些车不得不打开发动机盖,散散热。
  伴随著高温天气来到重庆的,还有一场50年不遇的大旱。连续50多天,整个重庆市没有大范围的降水。7月15日,特大乾旱区还只是零星的几块,到8月2日,重庆西部的乾旱区就已经连成了一片了,到了8月5日,乾旱区域迅速扩大,8月9日,重庆市发布了中国历史上首个乾旱红色预警,这之后旱情继续扩大,8月15日,特大乾旱区域已经遍布重庆全市。
  高温加乾旱,让重庆在这个夏天经历著双重考验。
  大旱来临,农民生活陷入困境,长江边,岩石暴露出来了,现在的水位比往年下降20米。入夏以来,整个长江上游雨量偏少,平均减少40%,有的60%还多。
  嘉陵江重庆段,河床裸露,金沙江、岷江、嘉陵江和乌江都出现了低于8月份水位的最低值。重庆市五桂镇主河流、重庆市卧佛镇主河流都已经断流,重庆的小江小河都出现了严重乾旱,有的断流。
  重庆市潼南县五桂镇方坡村到处是乾裂的农田,枯黄的水稻、乾涸的坪塘。在方坡村山间的一个土坑里面,一位当地的农民正在从里面舀水。这个五桂镇方坡村村民叫彭安荣,他说他舀的水是人喝的水,虽然土坑里的水比较混,但回去沉淀两三个小时就能用来烧水做饭了。
  彭安荣说,山里不通自来水,平时他们的饮用水都是靠山缝里流下来的水存在这个水坑里,这个水坑实际上就是村里的水井,周围四五户人家的饮水都靠它,但是现在,水井已经见了底,滴下来的水也越来越少,水井周围的地面也已经开裂。
  这一桶混浊不堪的水,让彭安荣整整等了5个多小时,家里只剩了一点点水,水对他们一家来说弥足珍贵,因为村里蓄水用的山坪塘已经乾枯了。
  彭安荣家里原来养著三头大猪和一头牛,因为实在是没有水,他不得已低价卖了两头猪,剩下的牛要留著耕田,还有一头大猪刚刚生了小猪仔,也必须留著。气温已经超过40度,并不富裕的彭安荣给猪舍里装了风扇,但是他不确定这些牛和猪还能不能保住。
  彭安荣预计从现在算起还有可能维持5天,五天过后,如果还不下雨的话这些仅存的猪和牛只有低价卖了,没办法,因为现在赶紧吃也吃不了。
  整整三个月没有下雨,彭安荣已经束手无策了,因为乾旱,山里到处都是枯黄的草木,喂牛的这点草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才能找到,而喂猪用的红薯也完全绝收。
  红薯没有了,彭安荣家里的猪就靠挖来的这些野菜维持,能不能保住只能听天由命了,而对他们家来说,更严峻的问题是一家四口的温饱,彭安荣家的稻田,到处焦黄一片,高温乾旱使得稻田四分五裂,看著绝收的水稻,彭安荣也不打算收割了。
  彭安荣今年整整种了7亩半水稻,只有一两块地里有收成,收上来的稻谷很少,其中还有一半是空壳,大概只能收100多斤大米,现在彭安荣家里装米的柜子都空空的,去年的大米只剩下20斤了,新收的100多斤大米要维持到明年水稻收割,这对他们这个四口之家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
  由于乾旱,彭安荣种的菜全部死掉了,他们没菜可吃,一些米粥就是他们家一天的食物。在整个方坡村,大部分农民家里的状况都和彭安荣一样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在重庆下辖的40个市区县,像彭安荣这样连喝水都成问题的老百姓有766万人,这场大旱造成的损失,截至8月18日已达33.7亿元,很多本来就不富裕的农民一下陷入了生活困境,他们致富的希望更是在大旱中化为了泡影。
  在方坡村,到处能看到成片乾死的西红柿,一些莲藕本来是水生植物,现在已经乾燥得能当柴火烧了,当地的镇书记龙碧海本来特别看好海椒,在全镇发展了600亩,以为能一下子给农民增加120万元的收入,但没想到今年一下子就栽了跟头。
  潼南县五桂镇党委书记龙碧海说:“本身我们这个项目是老百姓稳赚不输的,因为我们跟厂家有订单,有保护价格,到时候订单厂家还在,但是我们没有产品给他供应上去,那么就全镇而言,今年受灾非常惨重,是100%的农作物全部受损,绝收的面积可能达到50%以上,我们初步统计,全镇因为最近的三个月的乾旱直接的经济损失达到1200万左右。”
  就在龙碧海为农民的损失痛心不已的时候,紧挨著五桂镇的卧佛镇也是损失惨重,在一个叫独田村的地方,一位农民正在种植生姜。这个独田村的老农说:“这是生姜苗,如果风调雨顺的时候,现在已经是半人高了,到目前,也就是说,已经绝收了,一点也没得,如果最近再不落雨的话,作为我们这个地方的话,吃水可以说是没办法,这一回就靠政府,天天给我们送水来。”
  他说,一亩生姜的投入不过1千元钱,但是能收入1万多元,他家里种了一亩半生姜,本来指望著今年能有个好收成。但没想到他和全村人的希望都落了空。
  这位村民说:“生姜是这二年才开始,原来就是靠这个小河沟,小河沟一乾,今年我们只有八百多亩田,种了四百多亩生姜,今年几乎不收,像前头坡上就没出来,我们镇就是整个坝上,坝上整个坝的田都已经乾了,全部乾完了,收成简直是没法说了。”

  大旱之后,危机重重

  据了解,重庆旱情最厉害的地方,已经连续70多天没下过一滴雨,看到地里的粮食和作物都乾死了,灾区的农民个个心急,不过有件眼前的事更让他们担心,就是喝不上水。重庆巴南区的一家养鸡场,因为天旱断水,一天有近一万只鸡中暑死亡,鸡都渴死了,那人喝的水怎么办呢?
  从7月14日开始,解决饮水问题就成了龙碧海和镇上干部的头等大事,他们开始每天给包括方坡村在内的5个村庄送水,山区的路陡峭弯曲,只能用小货车运水,彭安荣和其他村民一样,每天能领到两桶水,在更加偏远的不通公路的山区,镇里组织了马帮来运水,马帮每天要往返两个多小时才能把水送到山上,由于天气酷热,马帮一天也只能一早一晚送两趟水。
  两桶水远远不够一家人的使用,但龙碧海不能给村民们送来更多的水了。龙碧海说:“现在只能保证饮用水,其他的都没办法。”
  五桂镇的乾旱已经波及到场镇,镇里惟一的一条河现在已经断流,不光是农村,全镇人的吃水问题都要靠河边的一口深水井,但是持续一个月的抽水让这口井的水量越来越少,镇里不得不开始在各个村打应急井,但是方坡村的应急井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村民说,“12个小时才出了15公斤水。”
  现在五桂镇已经打了47口应急井,但是并没有缓解吃水难的问题,水是越来越少,天是越来越乾旱,现有的蓄水量从正常的31万立方米下降为4万立方米,全镇89口山坪塘、19节石河堰、2000口人工浅井全部乾枯,直接经济损失1700多万元,同时其它地方也面临和五桂镇同样的问题,和五桂镇相邻的卧佛镇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全面断水,现在他们全镇的居民都要靠潼南县城的消防车来送水。据消防车司机说,“7、8个乡镇都去过,每天都是不间断地送。”
  在复兴镇,许多居民排起长队接水。消防车的4吨水刚刚放完,一个7、8岁的男孩就端著一个脸盆跑了过来,“没水了?我好渴哟!”随即,他伸长脖子,钻到车身旁的放水口,用嘴巴舔著仅存的一点儿馀水。
  田埂上土地乾裂,裂缝又深又长,大旱之后出现大雨的话,最容易出现泥石流。裂缝几乎出现在方坡村每一块田埂上,这让彭安荣非常担心,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厉害的裂缝。
  彭安荣说:“如果是在夜间暴雨的时候,像这种裂缝,塘里面开的这种口,容易滑坡,如果夜间的话,人性命也在里面,垮塌,滑坡把房屋也砸垮。”

  专家否认旱灾是三峡工程所致

  今夏四川盆地持久高温大旱,某些地区气温达44摄氏度,成了名符其实的火炉。北京地理环境学者王红旗认为,这主要是三峡大坝建成后的“木桶效应”致使水气不能正常循环所造成的。
  王红旗指出,“水气”是产生降雨和平衡气温的关键。如果把四川盆地比作一个大木桶,最短的一根木条就在三峡的位置,这个自然形成的狭长缺口成为向盆地输送水气的关键,但大坝使自然地貌遭人为改变,短的木条被接长了,水气循环的主要通道被阻挡,长年累月导致“桶内”气温失衡,大旱高热天气随之产生,这就是“木桶效应”。
  王红旗提出解决方案。他说,应寻找适当的地方开辟水气通道,比如打掉一些自然形成的阻挡水气的山头,让大自然自己实现“空中的南水北调”,否则就像人的“血管阻塞”,全身血脉不能正常循环,会生大病。
  目前网络上还有传言,称此次重庆特大旱灾是三峡工程蓄水所致,此间有权威人士表示:“这完全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无稽之谈。”
  中国气象局国家气候中心气候影响评估室主任张强则表示,此高温现象是在大系统背景下造成的。他解释说,今夏副热带高压“西深积点”普遍高于往年,整体副热带高压较往年向偏西偏北偏移,且持续时间也很长。“木桶效应”说并无充分科学依据。
  张强进一步解释说,三峡流域长度虽长,但宽度并不大,对沿途流域气候的影响很小,对四川盆地的影响更是微乎其微。而且据科学模拟三峡试验表明,三峡大坝的修筑不但不会导致周边地区乾旱,反而会提高降水约10%左右。张强还表示,在三峡大坝修筑之前,历史上也有过四川盆地大旱的年份,如1972年。

  抗旱救险还需政府完善

  为了抗击这场大旱,重庆市已经投入了1.54亿元,600万人力,开挖了近三万眼机井,缓解了380多万人、320万头大牲畜的临时饮水困难,不过,这场几十年不遇的灾情,也让我们看到,除了这些临时性的救灾手段,还需要建立长效防灾机制,才能给农民更多的保障。
  重庆市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副主任廖代誉:“这次旱情,我到下面去调查的时候,群众也反映,为什么这次旱得非常厉害,为什么大旱面前我们有时候显得非常之无能为力,也是水利工程的缺乏。”
  廖代誉表示,重庆农村人口众多,农业生产的地位非常重要,但水利工程的建设并不配套。廖代誉说:“看看过去由于历史的原因,资金比较缺乏,这水利工程建得非常少,目前在我们重庆没有一座专门用来灌溉用的大型水库,水很快很快就没有了,非常具体。”
  水利部长江上游水文水资源勘测局总工程师代文良说:“夏季入汛以来,这长江上游,整个长江上游流域,大面积范围内雨量偏少,一般可能偏少40%左右,40%到50%,有些地方还偏少得更多一些,金沙江、岷江、嘉陵江和乌江,都出现了低于历年百分制数据的最低值,小江、小河、或者是小溪沟,都出现了严重乾旱,有的是断裂。”
  在市场经济的条件下,没有一套完善的补偿和回报机制,要筹措兴修水利的大笔资金,除非政府财政直接掏钱。重庆大旱,给我们提了一个醒:要减轻旱灾的危害,抗旱手段就必须多元化,我们要动脑筋考虑一下,如何采取包括法律、行政、经济、工程、技术等一切可能的措施,解决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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