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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法蜜月外交影响世界 / ◆ 申 文
日期: 04年10月4期
  最近,日本国会成立了“足球外交推进联盟”,准备仿效日韩议员足球外交的成功经验,与中国人大代表举行数场足球赛。日本国会议员们希望通过身体与身体的激烈冲撞来达成心灵与心灵的充分沟通,消除因历史问题而横亘在中日之间的心理隔阂,消解历久弥新的对抗意识。在中日政治关系僵峙恶化,政府外交缺乏作为的今天,通过体育和文化交流来推动柔性外交,虽然用心非常良苦、成效未必立杆见影,但这种积极主动的姿态却是值得赞赏的。
  用小球来推动大球,靠民间外交来牵引政府外交,这本是中国的强项,在中日关系发展史中曾发挥过重要作用。但近年以来,这些优秀的传统在中日关系中逐渐失落了。人们多关注经济往来,讲求直接利益;只看重政治关系,直奔明确目标,民间情感和友好氛围反而日渐冷淡了。与此形成对照的是,曾因历史纠葛和民族对立而较之中日关系更为紧绷的韩日关系,却因繁盛的体育和文化交流而日趋融和。迄今,韩日政府的外交关系和韩日国民的情感交流,都达到了历史最好水平。中日关系与韩日关系的差距有多远,无需多做解释,明眼人大都一目了然。
  韩日亲善友好大接近,实为东亚外交盛举。这种友好关系的重要推动力量,不惟政经,实出文体;不在政府,而落民间。2002年,韩日在世界上第一次连手举办“世界杯”足球赛,意义重大。两国历史悠久的民族宿怨、积淀深厚的对抗意识,终于在“世界杯”的举办过程中融化为一种合作与共生意识。从国会议员到民间大众,都理解了球赛的本质不是敌对、不在胜负,场上的对抗和渲泄,是为了在场下的日常生活交往中能更友好地相互理解、信赖与合作。与此同时,以影视剧为中心的“韩流”强劲登陆日本,民间交流大行其道。以NHK为首,日本各大电视台轮番竞播韩剧的热潮形成了一道突出风景。日本国民通过体育交流、文化感受而对韩国产生的亲近和理解,不是任何政治交涉、行政命令或教育指令所能达成的。
  韩日之间也存在着以教科书为表证的历史问题,也存在着以竹岛为中心的领土纷争,间或也有意气用事的民间抗争,还有转化为国内政党斗争手段的“彻查亲日行为”等政治运动,但这一切与浩浩荡荡、底气十足的“韩流”相比,已不成为韩日关系的主流。今天的韩日关系,已经彻底摆脱了受害者与加害者之间的对话形式,完全处于平等的地位。从政经硬实力到文化软权力,韩日都具有了平等对话、平等交流的勇气和能力。如果把韩日关系的顺调、国民情感的交融全部归功于足球和韩流,或有以偏盖全之嫌,但如何正视这种无心插柳的现实交流效果,确实是中日关系必须参照反省的。
  日本国会议员组队去中国踢几场友谊球赛,输赢尚在其次,难得的是有这份增进友好的用心。中国从普通民众,到国家队,到人大代表,现时怀有韩国议员当初的想法“绝对不能输给日本”,也属正常,关键问题在于如何跨越这一阶段,早日进入与日本平等对话的成熟期──不仅是外表上的平等,更需要内心的平等。
  回首过去的2002年,上半年因韩日连手举行“世界杯”而成为“韩日关系年”,下半年因纪念中日恢复邦交30周年而成为“中日关系年”。韩日关系年的交流成果不断发扬光大,韩日关系得到持续推进;中日关系年的交流实绩却烟消云散,中日政治关系至今陷入邦交恢复以来的最恶时期──两相对照,差距令人感慨不已。韩日关系不是中日关系的样板,但至少可以参照一二,取长补短。韩日关系的现状确实已对中日关系构成压力,但若指摘日本惯用韩国牌来压中国,这种思想认识差距可能较现实关系差距更远千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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