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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石:这些权利 普通的日本民众有 皇室却没有
日期: 21年10月1期
中文导报 笔会专栏
三家村:张石

目前日本媒体纷纷报道:日本皇嗣秋筱宫的长女真子(29岁)与小室圭(29岁)会在年内结婚,然后真子和小室一起飞往美国,开始两个人的新的生活。

真子和小室在日本国际基督教大学(ICU)学习期间相识并开始交往,热烈相恋,他们于2017年9月内定婚约,并获得了当时明仁天皇的同意,两人于2017年9月3日在日本宫内厅召开婚约内定记者会,原计划于2018年11月4日完婚。


但是这以后,各种周刊杂志开始爆料小室家的“丑闻”,如小室圭母亲佳代与前未婚夫的金钱纠纷,小室圭的爷爷和父亲都是自杀,小室圭在高中时代 “欺负人”等等问题。

来自于日本社会的压力巨大,以致于真子的父亲秋筱宫文仁亲王在2020年11月30日的生日前,不得不表态称,虽然一向“认可”真子和小室圭的婚事,但“这不是一场能得到大多数人理解与祝福的情况” 。

日本天皇德仁也在今年2月22日他的生日会见中表示:希望真子的婚姻能在够处于一种多数人理解并为之喜悦的状态。

从普通的日本民众的立场上来说,婚姻只要两个人心心相印就可以成立,去年11月13日,真子通过宫内厅发表了一份表达自己心情的文章,称“结婚对我们来说,是小心保护自己心灵的同时,生存下去的必要选择。”《日本国宪法》也规定:“婚姻仅在两性的同意的基础上成立”,这是每个日本国民都有的权利,但是日本皇室却不能说完全具有这样的权利,比如说,小室和真子的婚姻因为小室妈妈的金钱纠纷,就不得不延期举办,而且还要得到“大多数人理解与祝福”,同时真子找个对象,对象家的全部隐私都被媒体公开,可以想象,这种情况对这对年轻人的压力有多大,可以说,因为皇室没有隐私权,成了真子对象的人也没有了隐私权。



天皇一家(2013年)。来源:日本外务省网页

最近媒体纷纷报道,由于小室的母亲欠债不还问题始终未解决,国民对两人的成婚缺少祝福,两人预计不会有任何结婚仪式,真子公主还将拒绝皇室嫁女的巨额嫁妆,成为日本第一位为了爱情抛弃“嫁妆”而远嫁的皇室女子。

真子将远嫁美国,但是真子作为皇室成员,即使望穿秋水,也不能自由地飞到美国与小室相见,因为她没有护照。


皇室成员办护照是件很麻烦的事。 在日本,申请签发普通私用护照,必须提交户口本复印件(户口本全部内容复印件)或户口簿摘录(户口本部分内容复印件), 因此,从法律上讲,户口本的存在是签发护照的先决条件,但是,日本皇室的身份是按照《皇室典范》在《皇统谱》上登记的,所谓《皇统谱》,是记载有关天皇及皇族身分等事项的帐簿,其形式为日本现行有关皇室的法律《皇室典范》及《皇统谱令》所规定,有处理有关天皇、皇后的事项的《大统谱》和处理其他皇族事项的《皇族谱》两种。 

但是《皇统谱》不是户籍,不适用于户籍法。皇室成员并没有民众使用的普通私用护照。普通的人可以拿着一本护照走遍世界,尽享观光旅游的快乐,但是皇室成员却没有这样一本属于自己的护照。

皇室出国,都需要签发一种叫做“外交护照”的特殊护照,这种外交护照一般是一次性的。 

天皇和皇后出国访问时一般不需要护照,这是因为按照国际惯例,不少国家规定,对应邀前来访问的外国元首及其夫人,免予护照查验,而天皇在《日本宪法》上规定为日本的国家元首,但皇室其他成员出国,即使是作为私人出国,也要签发外交护照。皇室因为没有户口本,是不能签发普通私用护照的,因此必须签发外交护照。 

真子要拿到一本日本人人人都有普通护照难上加难,她需办好脱离《皇统谱》的登记,与小室登记结婚后,才可以“小室真子”的身份办理普通私用护照。

因结婚脱离皇籍,再不能住在赤坂御用地的宫邸里,所以要暂时住在别处,在居住地的地方政府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后,取得有别《皇统谱》的普通的户籍,得到了这一“万分宝贵”的户籍,她才能再办理护照发行的手续,然后申请去美国的签证。这是一个非常繁杂的过程,作为一位常年生活在深宫里的皇室女子真子,如果让她自己办理这样繁杂的手续,没有人帮助,可能是难上加难。这对恋人已经离别了三年,但是真子却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姑娘那样,自由地飞往美国,和恋人相聚。正是: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杜牧《秋夕》)


同时也是由于户籍的原因,日本的皇室也不像日本的普通民众那样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皇族的选举权、被选举权在日本法律上虽然没有被否定,可是,日本的《公职选举法》的附则2、3项规定: 适用于户籍法(昭和二十二年法律第二百二十四号)以外的人,选举权及被选举权暂时停止。这样的人不能在选举人名册和在外(身在外国)选举人名册上登记, 而《皇统谱》不是户籍,不适用于户籍法,因此天皇、皇族的选举权、被选举权也处于被停止状态。

皇室能参加的的“唯一选举”,是“皇族的皇室会议议员及其后备成员的相互选举”。

皇室会议是在战后不久颁布的《皇室法》第28条中规定的一种组织,一共有10名成员,包括皇室成员2人、众议院正副议长2人、参议院正副议长2人、首相、宫内厅长官、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及法官各一人共10名,还有预备成员10名,任期四年。

皇室会议主要在讨论皇位继承顺序、男性皇室的结婚、摄政及皇室做出重要决定时举行。 迄今为止,皇室会议已经举行了8次,最近一次是在2017年12月1日,讨论的是有关天皇退位的皇室典范特例法的实施日期。

但是这种选举也只是一种局限于皇室内部事务的选举,与涉及国计民生、政权更迭的真正意义上的选举并无关系。

这样,我们从真子和小室圭的婚姻可以看到,日本的皇室,竟是一个缺少其他每个日本国民都能充分享受的权利的族群,他们处于一种“权利的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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