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上海“影后代”微信群传来了王文娟阿姨去世的消息。在不到两小时中，有66位兄弟姐妹们“接龙”，为给王文娟阿姨送上了花圈。追忆，想起几段关于王文娟阿姨的往事。

1952年组建总政文工团，从全国“挖墙脚”招人才，二十出头的王文娟阿姨与我父母先后都从上海赴北京，我父母在话剧队，王文娟阿姨在越剧队。后来，越剧队解散，王文娟阿姨她们又回到了上海。再后来，王文娟阿姨与我父母的老友孙道临结为伉俪。60年代初，上海越剧团来北京汇报演出，一天王文娟、徐玉兰、陈兰芳等五、六位仙气飘飘的阿姨们欢声笑语地拥入我家（北京小西天总政文工团宿舍楼）整个楼道都被熏香了，着实让我们记住了……。

 

▲左下王文娟、中下母亲、右下徐玉兰、左上陈兰芳、中上父亲、右上筱桂芳（1979年底在筱桂芳家合影）

 

今晚，又翻阅了母亲的回忆录《灯花漫憶》。关于文革刚刚结束，父母获解放，从昆明到上海小歇，有这样一段文字：“……越剧界的朋友又都来看我们，王文娟、徐玉兰、周宝奎、陈兰芳和我们一起在筱桂芳家欢宴。王文娟回家把消息告诉了孙道临，孙道临又来找我们。我们住在周楚的外甥的家（瑞金二路198弄），孙道临找错了弄堂，最后才找到了我们。一定要我们到他家里去吃饭，由他亲自下厨，为我们做了宫保鸡丁…….”。

▲母亲与孙道临

 

今夜，无眠。由回忆王文娟阿姨又联想起一些往事。幼时高元钧叔叔和蓝马伯伯就喜欢在大院里抓住我，一把抱起来；童年母亲嫌我爱耍贫嘴，还直接与侯宝林先生说过要送我去当徒弟；在裘盛戎伯伯的家里，我听到过他的“鼻腔共鸣”；苏叔阳叔叔爱来我家谈天又说地；骆玉笙（小彩舞）阿姨和母亲坐在床边，我坐在小板凳上听她讲解对京韵大鼓創作的点点与滴滴，她那娴熟唱腔，至今萦绕耳边……。

 

一代艺术大师相继离开了我们。缅怀他们的人生，有着同样的品格与担当：个性创作，作品立身，心持正念，追求卓越，视艺术为生命。他们留给我们的，正是当下社会所欠缺的艺术家的灵魂。

▲左一王文娟、中间骆玉笙、右一母亲。

 

 

2021年8月6日于日本千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