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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旗银行受日本金融厅严惩的背景 / ◆ 张祖国
日期: 04年10月2期

  9月17日,日本政府金融厅以违反《银行正常业务法》为由,下令禁止美国花旗银行在日本从事私人银行业务。这一严厉的制裁措施,使这家在美国拥有大量高端客户的美国著名银行面临从日本金融市场被迫撤离的困境。根据日本政府的命令,从9月29日起,花旗银行在日本的东京、名古屋、大阪和福冈的四家分行将停业一年,同时,这四家分行的营业许可证也将于2005年9月30日被吊销。营业许可证将被吊销,很明显这将意味着花旗银行在日本的私人银行业务遭遇全面封杀。目前,在日本的花旗银行的各分行除了为客户办理解约手续以外,都已经处于停业的状态。花旗银行作为一家著名的跨国银行,不仅在日本而且在中国都有很大影响力,有不少在日华人通过该银行进行各种金融交易活动,所以花旗银行在日本私人银行业务被禁止,对在日华人的日常生活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不少在日华人对此事的背景也表示出一定程度的关心。
  日本政府金融厅的此次决定,可以算得上是日本金融监管当局有史以来对外资金融机构最严厉的一次惩罚了。日本政府金融厅称,之所以要采取这一措施,是因为花旗银行的这4家分行存在着大量违法行为。日本政府金融厅在9月17日的声明中指出:花旗银行在日本的私人银行业务存在着好几项危害公共利益、严重违反法律规定以及极端不当的交易行为。比如,花旗银行允许开户人不按照正当程序开立账户,涉嫌洗钱;花旗银行向某客户发放贷款用于炒股操纵股市,一名分行经理在7年时间里违规吸收了超过18亿日元的存款。对于花旗银行的遭遇,有些表示同情的人士认为,这是花旗银行在日本政府的严厉管制之下,陷入了法律陷阱。因为有许多在美国不必经过申请就可以从事的合法银行业务,如兼顾买卖股票、信托服务等,在日本的法制下都有可能成为越过界线的违法行为。
  按照日本金融界的推算,日本拥有资产超过1亿日元的富裕界层人士多达数十万人,包括花旗银行在内的许多外资银行都是基于这个有利可图的市场而在日本经济泡沫期过后进军日本金融市场。在靠近东京日本皇宫附近的豪华商业大楼内,有花旗银行丸之内分行富丽堂皇的会客厅,里面所接待的人士都是资产在1亿日元以上的大客户。私人银行业务在日本是一个新兴金融服务领域,其利润比较丰厚,许多日本本地银行也都一直想进入这个领域。一些日本本土银行也都纷纷仿效欧美外资银行,扩展专为个人大客户服务的柜台。比如,瑞穗银行近期开设了专门为拥有1000万日元资产客户服务的咨询部门,打算在三年以后增加员工2000人;住友银行也扩充了专门负责企业人士的业务。但是,花旗银行在日本的私人银行业务中一直处于领先地位,根据花旗银行的年报,2003年花旗银行集团全球私人银行业务的利润为5.51亿美元,连续三年创新高,花旗银行在日本私人银行业务的发展应该说也为花旗银行集团的利润创造作出了贡献。此次花旗银行在日本私人银行业务被禁止,无疑给日本本土大银行提供了一个争取大客户的好机会,因为它们少了一个在私人银行业务方面的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但是,花旗银行被勒令停业的事件,也让欧美外资银行看清楚了日本金融厅的严酷,这对日本要吸引外资银行进入可能是一个负面影响。在此之前,已经有一些外资银行撤离了日本,近5年内已经撤走的外资银行共有12家。当然,对花旗银行自身来说,不仅在经营利润方面,而且在银行形象方面都会因此次重大处罚而大大受损。从理论上来说,虽然私人银行业务不能做了,可是其它的零售业务和投行业务还能继续做。尽管如此,因为日本的客户习惯于在一家银行的分支机构暴露出某种丑闻后会终止与整个金融机构的交易,所以负面影响肯定是较大的。
  这次事件也不能全怪日本政府金融厅太严厉,这已经是花旗银行今年以来第三次遭到日本金融厅的处罚了。作为一家全世界最具创新力的金融机构之一,花旗银行一直喜欢挑战银行规则的极限,花旗银行的企业文化是只要能达到销售目标,即使使用不合规范的销售手段也在所不惜。金融厅认为,花旗银行的销售人员利用了日本有钱的客户,向他们暗示不切实际的回报率,还让他们购买无法理解的复杂的衍生产品。销售人员还以明显高于市场价格的价格基于美国国债和日本国债的衍生产品以及违法销售未经过批准的金融产品,包括外国房地产投资产品和外国人寿保单等。花旗银行除了在日本制造了丑闻,在欧洲也被揭露出操纵证券市场的丑闻,受到英国金融监管当局的调查,这些事件都会使花旗银行的声誉一落千丈。可见,对于一家有知名度的金融机构来说,赚钱虽然是重要的,但不能够视各国的法律为儿戏,在经济全球化的历史潮流中,在全球各地遵守当地的法律、法规是十分重要的。而现在花旗银行最需要做的是如何尽快地恢复它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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