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的早上,听到你甜甜地叫妈妈的声音。寻声跑到楼梯口,看见你正站在楼梯下面微笑地望着我,手里举着张淡黄色的卡,上面用日语写着:
“ 亲爱的妈妈,谢谢您!”
妈妈的心忽然温暖地湿润起来,才想起今天是母亲节。
这是妈妈今生收到的来自你的第一份礼物,永远不会忘记。
亲爱的孩子,其实妈妈并不在乎这张卡的创意是不是源自两岁的你,也不在乎卡片的构图是否精美,妈妈看到卡片上缎带的地方被你用稚嫩的笔调涂成了不规则的红色,暖暖地成了妈妈心中最美丽的图画。
“ 这是给妈妈的吗?”
你微笑地颔首,还举着这张卡兴奋地跑到卧室,唤醒仍在梦中的爸爸,告诉他这是你画的,是你送给妈妈的。
于是妈妈满心都开始骄傲起来了,不为别的,只因为是你的母亲。
这张卡被妈妈贴在了冰箱最显眼的位置,每天抬头都会触及心灵里最柔软的那一部分,那个被称做“母亲”的部分。
所以妈妈常想,你给予我们的远远超过我们所给予你的,你小小的身影晃动在房前屋后的时候,我们才体会到什么叫家庭生活的美满,什么叫为人父母的甜蜜。
我们也从不认为你的到来是一次偶然的突发性事件,我们用满怀感恩的心接受上帝赐下的完美礼物。
看似平淡的才是最可宝贵的幸福。
亲爱的孩子,好喜欢你在妈妈不经意的时候扳过妈妈的脸,嘴对嘴地轻轻一吻,妈妈会在惊诧里和你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也喜欢你抱紧妈妈的腿,小脸摩挲的样子,妈妈知道你心里一定跟妈妈一样,被幸福填满,被快乐充盈。还有今天早上,你在饭桌上突然伸手勾住妈妈的脖颈,轻轻地说了一句:“ 妈妈、好喜欢!”。这句话出自两岁的你的口,妈妈有种石破天惊的感动,虽然这不是你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但是妈妈每次听来都会有同样的震颤。
妈妈常常希望能拖住时光的衣角,让这童真的岁月慢点儿再慢点儿走,因为男孩子的羞涩总是来得那么早。
前两天,看见你独自坐在计算机前专注地看动画片的样子,简直像个大男孩儿了,妈妈心里忽然一阵莫名的恐慌,妈妈在精心养育你的同时又那么害怕小鸟离巢的时刻到来。
才两岁啊,朋友狠狠笑话了妈妈一番。但是妈妈还是想把这段“可笑的恐慌”记录下来,也许将来有一天,你翻看到这里,会明白当年你年轻的母亲的爱有多么“脆弱”。
妈妈还联想到了你的外公,想象他多年前讲学结束,把独生女儿留在海外时的心情,妈妈在做了母亲以后第一次以同样的疼痛理解了外公。
妈妈当年像一只急欲展翅的小鸟,只想要远远地高飞,妈妈一定在混沌不觉察中伤过外公的心,所以在多少年后的今天,妈妈要对外公深深地道一声:“ 对不起!”。时至今日,妈妈才明白了外公常说的那句“ 可怜天下父母心!”
亲爱的孩子,今生有你,爸爸妈妈平和知足,再没什么不满意的了。记得妈妈在孕育你的整个时期里,只向神求过一个心愿,就是要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而后妈妈果真得到了,甚至是远远超过我们想象的完美,因此我们会格外珍惜。
“ 感恩与珍惜”,是在有你之后才像常春藤那样密密爬满我们的心房,让我们透过生活的琐碎看到爱的珠玑。这美丽的藤蔓还会彼此继续攀援,你搭我我搭你,把这爱伸远一点儿,更远一点儿……
今生有你 / ■(名古屋)雪蝴蝶
日期:
04年09月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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