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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死心情 / ● 陈 骏
日期: 03年06月1期
  SARS改变了世界。SARS一下子成了使用频率最高的流行用语。中文译名叫做“ 萨斯”,估计正好美伊在打架的原因,所以从了萨达姆的姓。如果让我来翻的话,我就译为“傻死”,显得更加直观一点,搞不清楚它的来龙去脉,更不知道如何对症下药,谁得了也只能傻傻地等死,没去见阎王只能算你运气太好了。
  黄金周前回了一次上海,也算是体会了傻死心情。小阮兄弟说,你这不是顶风作案嘛。我现在想想也真有点後怕,万一傻死了,不就一人牺牲全家光荣啦。幸好临行前思云君假公济私送我一打日本口罩,上街时还能避避风头。没想到那口罩竟引来许多超近距离的问候:您这是哪儿买的口罩 吓得我第二天不敢再用。倒还是一卖报的老太见多识广远远的就说:你瞧这才是真正防止非典的口罩呢,中国人还做不出来。要早知道这样的话,我非问思云君要一卡车不可,卖个好¤钱,也许可以把飞机票赚回来。
  话说那天在回上海的飞机上就开始感受到紧张的傻死气氛。本来有点咳嗽,看到如此戒备森严,只好藉助润喉糖的止咳功能使劲憋著,如果一不小心被怀疑,轻则问症重则隔离,明知是冤假错案可就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啊。非典流行时期的上海,马路上戴口罩的人变多了,商场里闲逛的人减少了,大饭店的门前明显冷落了,晚上出租车的生意更清淡了,这年头怕死的还真不少。几天过去了,我也慢慢地发现一个规律:年长的比年轻的怕死,有钱人比穷光蛋怕死,城里人比外乡人怕死,国外回来的比国内住著的更怕死。
  本来约好兄弟姐妹长辈小辈五一聚会,可是老大哥就是死活不给面子,说是 导千叮万嘱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轧闹猛,而且还要向上级一日三次汇报动向。直到我等兄弟动用我党最高组织原则“少数服从多数”,才终於合家大团圆。老太太嘴里囔囔著老了无所谓,结果外出活动时戴口罩极为积极。和东京的老杨相约於上海,可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接触我们又一次擦肩而过。留守在日本的老婆原来每天上网是先看外汇行情的,现在的第一要事就是查看上海的傻死行情,而且给我发来一道道令牌取消外出禁止外食。玲妹妹居然还给我老婆出谋划策,说等我返回日本先要到阳台上剥得一丝不挂,消毒杀菌後才能登堂入室。这招更是无情无义,要知道我家阳台是在二条车站熙攘的候车人群的视线范围之内的。
  傻死病毒无情地改变著人们的卫生习惯和生活习性,同时也把人类自私和怕死的本性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们从来也没有这样感受过死亡竟然和我们如此接近,我只有感叹生命的脆弱和人类求生欲望的强烈。说实话陈某也是怕死鬼。因此听说陈作家他老人家龙体欠安,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险去探视他的。跑到医院大门口的花店,戴著口罩还和店主讨¤还¤,买一支大花篮居然杀了半¤,出租车司机也大喊便宜,真要感谢傻死,这年头有病的探病的都不敢上医院啦。面对上海的美食美味美景美色,陈某只好拼命节欲。现在我可以向老婆坦白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在上海时还吃过一回振鼎鸡上过两次快餐店,反正现在已经过了潜伏期。
  终於平安地回到日本,儿子无意间摸了我的行李箱,忙说有毒快去洗手。连小孩也这样怕死要命?舆论导向的作用真是不可低估。可是当我取出一张万元纸币说这是奶奶给你的零用钱,他却忙不迭地收了起来。童言童行无忌,这大概才是人的本性的自然流露,对金钱的贪婪还是胜於对死亡的恐惧。据说那个该死的傻死病毒的潜伏期有十几天,陈某只好响应日本政府号召在此危险期间少外出少接触,因此回日本後的黄金周是在傻死气氛的馀悸中度过的。其实,照我看来傻死既然无孔不入无药可救,那堋我们不妨活得更加宽容和从容一些,至少也要装得处乱不惊临危不惧。那天在整理上京的行李时,远在加拿大的小姚徒弟来信问师傅搬家後的联络方式和工作去向,陈某信口答曰:电子信箱不变,工作性质不变,处世为人之道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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