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记者 李春雁
当圆圆的月亮升起来的时候,王玲已经和往常一样到一家超市打工去了。这一天,是中国的传统节日中秋节,但对王玲王锋一家来说,庆祝节日的节目还是“老传统”──傍晚的时候给国内的亲人打个电话,剩下的就是学照上,工照打了。
早晨7:00丈夫王锋出门到一家菜场打工,王玲送走上初中二年级的女儿后也匆匆忙忙去赶电车,去大学里听课,虽然已经40岁了,但她的真正身份还是一家私立大学的本科生,而这身份也使全家得以合法留在日本。因而学还是要上的,而且出勤率还得保证,“因为这也是挣钱,学校规定,留学生只要出勤率好,每年可以免去一半的学费。”抱着这样的信念,王玲在出勤率上从不马虎。
因当天下午没课,下午1时左右王玲赶回了家。吃了点剩饭,王玲开始整理孩子秋季将穿的衣物。孩子上初二了,由于她是留学生身份,收入很少,孩子的学校也免去了孩子的伙食费等一些费用,还在各项活动中为她申请补助,孩子的衣服也有一半是王玲打工的日本同事们送的,王玲为此总感到对孩子很歉疚。好在孩子很懂事,学习成绩也不错,在学校里颇受老师、同学的喜爱。2点,门铃响了,一位中国朋友来访,接过朋友手中的月饼,王玲脱口问道:“这月饼很贵吧?”因为月饼强化了王玲脑中“中秋”这个概念,到日本5年多了,中秋吃月饼,这在她家还是首次。往年一是因为觉得日本的月饼贵,不值得去买,二是因为打工上学太忙,没时间去买,因而也就淡忘了中秋吃月饼这码事。
王玲一家来自中国辽宁的一个重工业城市,在国内时,王玲是小学老师,丈夫王锋是一家大钢厂的技术员。丈夫下岗后,他们夫妻一起来日本读语言学校,毕业后王玲上了一家专门学校,丈夫王锋则办了“家庭滞在”,也就成了“专业打工者”。一年后有了一点积蓄,他们把孩子也接到了日本。现在夫妻俩每月打工也有20-30万的收入,租住一个房租4.5万日元的二室住房,生活也算相对安定。面对现在的生活,王玲也很平静,“ 40岁,是个退休早点,上学大点的年纪,我上学只是为了签证,现在就是尽量存点钱,呆到毕业没了签证时就回国,这几年就算带孩子来长见识,学外语了。”
送走朋友后,王玲又做了些家务。4点钟女儿回来了,王玲看孩子吃了月饼,又嘱咐了两句,就匆忙上路去赶晚上5点-10点的短工。而这时丈夫王锋也回到了家,边做晚饭,边对女儿谈起中国关于中秋赏月的典故和知识,一家人静悄悄地度过了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