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插队是回到日本后的2000年春,我已62岁,住农村老家的姑母多次让我回“故里”,我才退职返回了故土。这是我插队日本后,又到生我的故乡的洋插队。不少华人从中国来日本留学、就职、创办公司,从留学、就职到“定住”,还有不少人“归化”,加入日本籍,人们说这是洋插队。
说起华插队,50岁以上的华人大都知晓,其中有亲身经历者也不在少数。“上山下乡”、“插队落户”可谓中国长达10年文化大革命中的特殊产物。一是众多知识青年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到农村去,农村是个广阔天地,到那里是大有作为的。”二是住在城市中的“地富反坏右”分子及其子女,又在文革中被下放到农村,通过劳动改造,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我是被揪斗者,1968年被揪斗后又被下放到农村劳改,1969年又被集中到“五七”干校劳改,到1970年春节后,就全家被迫到农村插队。一直到1972年夏季落实干部政策,全家才返回城市,到原单位上班,这可谓我的华插队。
我的洋插队至今已6年多,并准备一插到底。回忆起时隔30馀年在华与在日的插队,感受大为不同。
自愿与被迫。30多年前在华是由于日本人出身。收听莫斯科电台广播,被说成是偷听敌台,又因文革中的两派斗争,被揪斗后被迫插队。而6年前回到日本农村的洋插队完全是自愿。
自由与不自由。在华插队时没有一点自由,每天只有“三敬三祝”,学习最高指示,每天下田出苦力,上山砍柴,下河修堤。如今自由可多起来了,如信仰自由,“神样”可信也可不信,没人强迫。信仰哪个宗教更是自由。支持自民党,还是公明党或者是在野党更是自由。今春结识了同町的一日本共产党员,他劝我加入日本共产党,我说中国共产党我加入过,可日本共产党与中国共产党有很大不同,让我考虑考虑再说,就谢辞了。
二如言论自由。我与姑母常说“神样”什么也不能干,天旱时不能让老天爷下雨,梅雨季节不能使天空晴朗。还说天皇与皇后一年多次赴海外旅游,光知道玩。我还通过中、日文媒体发表《谁剥夺我生的权利?》等等。这些不触犯日本法律吧?在中国有谁敢说、敢写呢?
三如行动自由。洋插队到山村6年多,每天我都可以种田,可以打工,可以到处讲中文,从町、市公民馆,到教太极拳的练武馆,讲给大人,教给孩子。作为平民百姓,还可参加市的国际交流活动。近3年还参加了状告日本政府的原告团,到法庭诉讼政府二战后把孤儿长期遗弃在中国,并呼吁保障我们的晚年生活。这一点在中国时谁敢呢?每一年得闲时还可开车游山玩水,泡温泉。去年8月,还陪中国亲家到朋友建在海边山上的别墅玩了两天,这些是我在华插队时不敢想像的。
回到自由世界之一、资本主义的日本,好像自由、自愿的事多起来。当然这个自由是相对的,是在遵纪守法的前提下。随之也感受到日本各种法律太多了,几百个不止吧?社会主义的中国近年随著改革开放步子的加快,自由和各种法律也多起来,这可能是社会进步、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吧?
很想听听在日洋插队华人的感受,愿交流。 熊本 庄山?h宇
洋插队与华插队
日期:
06年08月3期
https://www.chubun.com/modules/article/view.article.php/c71/19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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