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石

　　大礼堂里张灯结彩，大舞台的上面挂著红地金字的巨大横幅“热烈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暨新年联欢晚会”。
　　学飞刚刚坐在后排的一个椅子上，就听见鼓乐喧天，紫红色天鹅绒大幕徐徐拉开，一个小巧玲珑的小女生一溜小碎步走到台前报幕，说第一个节目是大合唱《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接著又是一阵丝竹管弦，一个身穿著红色绸缎，前面戴著兰色小肚兜的女生走到台前领唱，学飞揉揉眼睛一看，是碧子。
　　学飞和碧子生活了这么多年，可没听过碧子放开嗓子大声唱歌，没想到碧子的声音非常优美、洪亮，引起了在场的同学们一阵啧啧赞叹。
　　碧子唱完后回到合唱队伍里后，又站出了一个男生领唱，那声音浑厚、高亢，简直就可算是专业歌手，学飞又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原来是靳林！
　　“这两个人唱得真棒！他们是谁呀？”
　　“那是俄语系的张秀兰和靳林呀！都说那是俄语系的金童玉女呀！听说两个人的关系也蛮不错的，嘻嘻！”学飞听见后面两个女同学在低声议论著，心里又涌起了一阵难忍的悲哀，他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站起来想走，可这时他听见了那个报幕的小女生的声音：
　　“下一个节目，双人舞□□《国庆抒情》，表演者，俄语系靳林、张秀兰。”
　　学飞的脚步一下子被钉在了那里，他望著台上，张开的嘴久久没有闭上，他不由地坐了下来，紧张地，忐忑不安地向台上望去。
　　一阵洋乐的引子之后，学飞看见身穿粉红色柔纱长裙的碧子左手扶在靳林的右肩上，穿著黄色绸缎衣裤的靳林右手扶在碧子的左肩上，两个人像是从天上飘下来的两朵彩云似的飘然舞上舞台，然后两个人一会儿勾肩搭背，一会儿弯腰劈腿，最使学飞受不了的是，两个人舞到高潮，碧子竟然站在了靳林的肩上，靳林也站了起来，双手扶住碧子的脚脖子，在台上一溜小跑，跑了个圆场。
　　学飞的脸在抽搐著，一阵青紫，一阵通红，一阵苍白，他的手抓著自己的裤子，他感到自己手中出的冷汗把裤子都攥湿了！
　　“啊呀！”他不由地叫了一声，他看见碧子从靳林的肩上落了下来，在她将要落地还没落地的时候，靳林伸出双手接了她一下，虽然这个动作仅是一瞬间，也可能礼堂里的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但是学飞清楚地看到，靳林的右手藉著接落下来的碧子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裆部！碧子那最隐秘的私部被他“一抓无馀”，摸了个遍！
　　而碧子又是怎么样呢？她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还和靳林勾肩搭背，笑盈盈地向观众鞠躬谢幕！
　　一阵暴风雨般的掌声在大礼堂中响，久久不能平息，而学飞虚脱般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的眼前长久地晃动著靳林透过薄如蝉翼的红色柔纱长裙把无耻的手指深深地嵌进碧子最隐秘的私处的场面，令他窒息般地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