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鲁 强

前几天和日本朋友去唱K，不知道谁点了《纤夫的爱》。当时在场的中国人只有我一个，我正在诧异犹豫发愁唱不了于文华的高音之际，周围一大群人已经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并对歌曲表达出狂热的激情。原来，我的这些日本朋友是某大学中文系的同学，十几年前他们上大学的时候，老师在课上教他们唱过。旋律朗朗上口，歌词也算得上通俗易通，再加上歌曲对他们而言伴随着青春记忆，《纤夫的爱》自然而然的成了唱K的热门曲目。

想当年，那份豪放粗犷和百转千回，不知道传遍多少大街小巷。

记得看过于文华和尹相杰在一次访谈节目里谈起这首歌的幕后故事以及两人的相识过程。据说于文华很早就参与了电影版《红楼梦》的插曲演唱，曾经在1990年北京亚运会开幕式上作为唯一的独唱演员演唱歌曲。《纤夫的爱》录制于1991年，于文华首先在录音棚里完成了女声部分的录制。男声部分因为所占比例很小，歌词重复，没有找专业歌手，而是由唱片公司的一位员工完成的。但是合成之后，唱片公司又觉得男声的部分处理不够专业，经过一些周折找到了名不见经传的尹相杰补录。歌曲推向市场后迅速掀起了纤夫热潮。而这首歌火了两年，于文华和尹相杰两人却一直未谋面。1993年参加北京电视台的演出，那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当时中国的MTV刚刚起步，这首歌马上被拍成MTV，也就有了尹相杰光着上身傻笑的镜头。之后于文华加入了部队的演出团体，在没有iPhone没有line没有微信的年代，最经常出现的场面就是尹相杰在部队门口等着于文华去演出。于文华愧疚的说自己让尹相杰损失了很多商演机会少赚了很多钱，而尹相杰则如同MTV中憨厚的纤夫一样毫无怨言痴痴等待。

演艺圈里的事情，我们这些圈外的人也不太清楚。歌曲飘遍大街小巷大已经是20年前的事情了。这20年也算沧海桑田，很多红极一时的歌星无人问津了，很多合作多年的拍档形同陌路了，于文华和尹相杰据说一直惺惺相惜（因为不是夫妻，不能用“相濡以沫”这个词）。偶尔在一些怀旧节目中看见他们俩重新演唱这首歌，突然发现，原来歌曲那么大胆直白的写情写爱，最终讲述的却是友谊。

K厅里的朋友正在拿着话筒声情并茂，“只盼拉住我妹妹的手哇，跟你并肩走”。在我看来他们的演唱完美无缺——如果没有低了几个调破了几个音偏了几个拍子以及爆了无数根青筋的话。

一首受欢迎的歌曲，纵向可以经历时光荏苒，横向可以跨越民族国境。尽管当年批评《纤夫的爱》艺术价值低的人也大有人在，但是时间和空间却证明了这首歌的价值。歌曲在一群日本人中传唱，这让我很意外也很感动。愿更多人心中能重新响起唢呐声，那声音清脆悠扬，配上河水叮咚，融汇成一片动人的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