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琉璃海

快过新年了，想起梅艳芳。当章子怡拿了金马奖完成她的大满贯时曾一时兴起浏览过往日一个个金马得主，那时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张熟悉的脸庞上--《胭脂扣》里的梅艳芳。于是去调出老片子来看，意犹未尽又翻出老歌来听。一套港台女歌手成名曲，那些我们耳熟能详的老歌，最大可能地网罗了我们的那个年代都曾红极一时的女歌手，其中有些早已过气，更有象梅艳芳、邓丽君等已作古之人。

歌声犹在耳边，芳踪已无处可寻，听着梅的《女人花》，想起有人为梅大姐写履历，问其兴趣，曰“扮鬼吓人”。年轻时不更事，多少有点失望，这哪象一个多年叱咤歌坛风云的大明星哪，现在却读出了无限寂寞，这么强势这么厉害的一个女子，原来内心如此寂寞，真是让人心痛，一晃已是十个年头过去，岁月无痕，想起她止于四十的生命不禁感伤。

还在国内的报社就职时，办公桌玻璃板下一直压着一张新华社的通稿新闻照片，国庆庆祝活动时，梅艳芳、谭咏麟率港澳台艺人在大会堂演出。当时的她唱大量粤语劲歌，不是我的长项，真正喜欢她大概始于改变歌路后的《亲密爱人》。

同事去南方出差带回卡带，一下着迷。翻歌者资料去了解这个人，看到写梅感情之路颇为不顺，本来也都是些八卦，真相谁也不知，芳人已逝更是无从考证，但我倒宁愿相信很多都是事实。在诸如台湾影星 、日本歌手等数则八卦中，有一段据说是曾很久钟情于刘德华，而这个钟情更是让她在歌坛演艺界不惜余力地扶持小老弟。当然了，刘德华自有他的神仙美眷，现在世间也都知道了，这个老黄牛、老劳模当年对梅大姐的爱情就算心知肚明也只是一味装傻，害我等众人只能干着急，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去迷去追天王，甚至看报道说刘德华在梅艳芳病入膏肓之际曾夜夜致电只为督促她服药等细节时，还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是的，我并无意于抨击刘德华，就象他终于携朱丽倩出场时我抱观望的态度而不象很多粉丝那样万般不容，而这观望又有点类似于北京演唱会的新闻发布会上，无数老大不小的女记男记冲上主席台争相与保镖重围下的刘天王握手拥抱时，纵然心中波涛汹涌，我依然抱着胳膊在后排静观一样。我只是不由自主地为梅艳芳叹息，在她最后的演唱会上，与刘德华缱绻相拥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时，谁都相信曾经应该有过很多美好的感情。

我家丫头自小长在东瀛，尽管会说些汉语，要听懂国语歌词，还是有相当难度的，突然问出一句“女人如花？” 因为彼时正传来“缘分不停留，象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就是翻译成日语解释给丫头听又如何真的能体会，而尚是小学生的她如果真要明白的话倒也是太恐怖了。不知梅唱《女人花》时可有想象过自己的命运会得在哪里轮回？而我自己到了这样的年纪想起梅艳芳，想起邓丽君，虽说常人没有资格自比明星，但走下星光大道的名伶女优们，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呀，于我心有戚戚焉。梅的声线粗厚，一度翻唱了很多山口百惠的歌曲，生前也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最羡慕百惠嫁为人妇，到最后也只留下了羡慕的份儿，不是不让人唏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