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水谭 汪先恩
今天朋友送给我一包葵花籽，不由想起那位嗑瓜子的司机。
五月初去了趟石家庄，返程时，下午两点朋友开车送到石家庄高铁站，与国内其他高铁站一样，大气伟岸，宽敞明亮，大得让你感到自己渺小，在站内移动如同长途跋涉，终于找到了售票口，立即排队，拿出身份证购票，可窗子那边的人回答：今天的票已售完。我本坚信朋友说的，石家庄往来的车次很多，不存在买不到票的问题，而事实却遇到了这样买不到票的事，因北京还有安排，无论如何得走。
天无绝人之路，一位脸与牙一样萎黄的女性，喊道“去北京跟我走”，马上遭到戴大沿帽男子的训斥，勒令她离开大厅，她真的出去了，可转身又返回，重复“去北京跟我走！”。没有别的选择，明知是黑车，也狐疑地跟她走。走下高高的土台，又走过垃圾堆，就看到一堆人。
一大群人喊“去北京跟我走”的人，争着与一位肥硕的矮个子女人报领人数，原来领一位10块钱，矮个子女人气哼哼地把钱甩给各位，腾出嘴来高喊“北京一百二”，我把钱给了她，她麻利地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个像阿拉伯数字的符号塞给我，我问道“这能算车票吗”，她也不肖答。后面的人涌了上来，反倒有些放心，有这么多人一块走，再黑的车也不怕。
等了约20分钟，一辆长途客车旋尘而至，大家蜂拥而上，我被挤离车门，好在有位淡雅的中年女性为我占了座位，她知道我本来排第一。坐在大巴的右侧前排，能看清司机。
司机年值中年，大概常年照紫外线的缘故，肤色类似印第安人，头顶如同沙滩荒丘，身材清瘦而干练，一看知道是老手。汽车驶离市区，石家庄如同海市蜃楼，很快消失在视线，高速公路边的树木还是绿色可见。
驶入高速路不久，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司机边开车边从容地嗑起了葵花籽，瓜子壳熟练的丢在右下方大塑料桶里，我倒不反感葵花籽的清香，但这种拿几十人性命开玩笑的行为让我有点心慌和不满。“不要磕了！”心里想，但没有说出口。他嗑了约20分钟也终于停了，我便放松了许多，闲心欣赏起雾景。
大巴在去北京的路上约飞奔了2个小时，由于前面的大型货车速度相对较慢，我们的车便变更到中间车线，突然右边车线平行的大型货车，不打信号强行闯入中间车线，眼看就要相撞了，一片惊叫声后，我们的车巧妙地滑了过去，车身斜了，有惊无险。我为这位师傅的车技所折服，顿时，理解了他为什么要嗑瓜子。
石家庄到北京大巴单趟需要4个小时左右，一天开几趟，疲劳可以想象，他就靠瓜子提神，虽然不雅，却又必要，因为我知道瓜子的香味刺激舌头上的味蕾，味蕾能将这种神经冲动给大脑。我希望他继续嗑瓜子，但直到终点北京六里桥，一路上他再也没有嗑。
一到六里桥，车未停稳，一群横肉的黑车司机就蝗虫般地围上来，一位说：这一带只有出租车，市内汽车站和地铁很远，一百块包送到。交涉的几句，价钱降到80。正在这时，有人打电话说马上进地铁，原来地铁站就一墙之隔，几步之遥。
10号线开通了，北京地铁站大而新，市内到哪里都是2元钱，与免费差不多。坐在地铁车厢里，真为北京的地铁发展而高兴，再过些时候石家庄的高铁周围也一定会变得工整实用，将来正规车满足了社会需求，黑车也就自然淘汰了，即便到那时，我仍然会想起这位嗑瓜子的司机。
今天朋友送给我一包葵花籽，不由想起那位嗑瓜子的司机。
五月初去了趟石家庄，返程时，下午两点朋友开车送到石家庄高铁站，与国内其他高铁站一样，大气伟岸，宽敞明亮，大得让你感到自己渺小，在站内移动如同长途跋涉，终于找到了售票口，立即排队，拿出身份证购票，可窗子那边的人回答：今天的票已售完。我本坚信朋友说的，石家庄往来的车次很多，不存在买不到票的问题，而事实却遇到了这样买不到票的事，因北京还有安排，无论如何得走。
天无绝人之路，一位脸与牙一样萎黄的女性，喊道“去北京跟我走”，马上遭到戴大沿帽男子的训斥，勒令她离开大厅，她真的出去了，可转身又返回，重复“去北京跟我走！”。没有别的选择，明知是黑车，也狐疑地跟她走。走下高高的土台，又走过垃圾堆，就看到一堆人。
一大群人喊“去北京跟我走”的人，争着与一位肥硕的矮个子女人报领人数，原来领一位10块钱，矮个子女人气哼哼地把钱甩给各位，腾出嘴来高喊“北京一百二”，我把钱给了她，她麻利地在一张白纸上画了个像阿拉伯数字的符号塞给我，我问道“这能算车票吗”，她也不肖答。后面的人涌了上来，反倒有些放心，有这么多人一块走，再黑的车也不怕。
等了约20分钟，一辆长途客车旋尘而至，大家蜂拥而上，我被挤离车门，好在有位淡雅的中年女性为我占了座位，她知道我本来排第一。坐在大巴的右侧前排，能看清司机。
司机年值中年，大概常年照紫外线的缘故，肤色类似印第安人，头顶如同沙滩荒丘，身材清瘦而干练，一看知道是老手。汽车驶离市区，石家庄如同海市蜃楼，很快消失在视线，高速公路边的树木还是绿色可见。
驶入高速路不久，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司机边开车边从容地嗑起了葵花籽，瓜子壳熟练的丢在右下方大塑料桶里，我倒不反感葵花籽的清香，但这种拿几十人性命开玩笑的行为让我有点心慌和不满。“不要磕了！”心里想，但没有说出口。他嗑了约20分钟也终于停了，我便放松了许多，闲心欣赏起雾景。
大巴在去北京的路上约飞奔了2个小时，由于前面的大型货车速度相对较慢，我们的车便变更到中间车线，突然右边车线平行的大型货车，不打信号强行闯入中间车线，眼看就要相撞了，一片惊叫声后，我们的车巧妙地滑了过去，车身斜了，有惊无险。我为这位师傅的车技所折服，顿时，理解了他为什么要嗑瓜子。
石家庄到北京大巴单趟需要4个小时左右，一天开几趟，疲劳可以想象，他就靠瓜子提神，虽然不雅，却又必要，因为我知道瓜子的香味刺激舌头上的味蕾，味蕾能将这种神经冲动给大脑。我希望他继续嗑瓜子，但直到终点北京六里桥，一路上他再也没有嗑。
一到六里桥，车未停稳，一群横肉的黑车司机就蝗虫般地围上来，一位说：这一带只有出租车，市内汽车站和地铁很远，一百块包送到。交涉的几句，价钱降到80。正在这时，有人打电话说马上进地铁，原来地铁站就一墙之隔，几步之遥。
10号线开通了，北京地铁站大而新，市内到哪里都是2元钱，与免费差不多。坐在地铁车厢里，真为北京的地铁发展而高兴，再过些时候石家庄的高铁周围也一定会变得工整实用，将来正规车满足了社会需求，黑车也就自然淘汰了，即便到那时，我仍然会想起这位嗑瓜子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