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海观
黄文炜
最近看日本富士电视台播出的一个中日跨国婚姻的故事，颇有意味。
中国男人十多年前留学日本，在寿司店打工时认识了比自己大一轮的日本女人。女人热心地教男人制作寿司，两人恋爱、结婚，生了个可爱的儿子……后来一家三口一起回到中国，夫妇共同经营寿司店，大获成功，有了几家连锁店，中国男人成为日本寿司制作高手、经营能人，被媒体报道。但是夫妇间却出现了裂缝，原因在于丈夫的移情别恋，多次出轨……女人忍无可忍，决定带著儿子回日本生活。丈夫也随同到日本，是为了办离婚手续。在区役所两人办妥手续后，一同到当年打工的寿司店，但美好的回忆已经随风而逝，时过境迁了。第二天，男人便独自返回中国……
本来以为这对离婚夫妇从此天涯海角，可是，过了两个星期，日本女人带著儿子又回到了中国……这里有两个重要原因，一是女人的父母已经去世，只能暂时投靠姐姐，女人一人带著孩子度日艰难；二是男人的母亲——也就是日本女人的婆婆，舍不得孙子，起初婆婆对日本媳妇看不顺眼，婆媳间战争频发，后来婆婆动手术，日本媳妇床前伺候，孝心感动了婆婆，终于婆媳间冰释前嫌……媳妇和孙子才离开两个星期，婆婆就“命令”他们回来，并亲自准备了房子和家具、家电……虽然已经和中国丈夫离婚，日本女人还是回到了第二故乡——中国的北京，她回到前夫的寿司店里工作，不过，不再是老板娘，而是普通的从业员，她说，前夫是社长，所以要服从。夫妇离婚后，反而比之前相处得自然了。儿子要上北京的日本人学校了，离婚夫妇一起带著儿子出席入学仪式……中国男人也很满意这样的结局，离了婚，得到了自由，但是并没有失去儿子。日本女人也颇为乐观，和儿子朝夕相伴，而且生活无忧，这就足够了。她笑称，还想找男朋友，还想再结一次婚，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是中国男人。
这些年在日本，目睹诸多中日国际婚姻的悲欢离合，背景迥异的两人价值观不同，难以融合，这并不奇怪。这对中日夫妇离婚故事还道出了一个大背景，中国发展了、富了，日本人到中国讨生活说不定会越来越多了。与中国男人离了婚的日本女人还是选择回到中国，她的随遇而安和忍耐让人感叹，也许日本女人比起中国女人忍耐性更强些。婚姻是什么？一旦结上了，并有了小孩，就算感情成了残羹剩饭，就算分了手，还是一生都难以挣脱的，总有这样那样的牵连。这对中日离婚夫妇还是很理性的，所以结局并不像有些人那样彼此为敌、两败俱伤，他们是“双赢”的。婚姻中，彼此为敌，互相折磨；离了婚，却是朋友，这正符合中国的老话——“近臭远香”。
耐人寻味的是，笔者把这个故事放到博客上后，留言者甚众。以往笔者写的有关中日关系的博文，大家的评论无一不是骂日本，而这次不同，网友们统统站在日本女人一边，谴责那个中国男人不地道，按照传统的说法是属于忘恩负义，甚至有人尖锐指出，这个男人的行为就像某某某大文豪对待日本妻子一样，薄情寡义、始乱终弃。众人赞扬日本女人素质高、善良，随遇而安是健康的生活态度。她活得很有尊严，虽然感情没有了，但是不做无谓的纠缠，是位值得尊敬的女性。要是碰上厉害的中国女人，离婚时，还不是要男人脱三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