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媾疫
日期: 11年07月2期

■ 亦夫 著



吊庄是一个偏远荒蛮的乡村。这年一年随著奇童五斤降世,其父老莽魁忽然中风不语,而且左邻死牛、右舍疯骡等神秘怪事接二连三。老袁家全家上下对这个七子的降生大为惊骇,但惟独长子保英心中隐有所感,觉得七弟与自己之间有一种难以割舍的关联……


五斤长到刚刚懂事,不知从何处抱回一只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黄兽。此兽在发情期间,搅得袁家夜夜不得安眠。保英请劁匠劁兽,却发现此兽鞭长盈尺,非常罕见。保英用铁掀铲了兽鞭欲埋,碰巧五斤从外面回来,被索去玩耍。此物光亮柔韧,被六甲镇名医冯郎中视为至宝。他正欲重金收购,黄兽却冷不防叼走此物,嚼烂吞下腹中;鳖旦祖辈乃蒙面操刀的土匪,其子牛牛被黄兽咬伤了生殖器,后又在一只饿狗的追逐中不慎跌掉,眼睛又被牛橛戳瞎了一只。客居吊庄的神医郝智远老汉却认为牛牛尘根已去,竟收为入室徒弟,悉心传授配制丹方秘笈,使牛牛虽年纪幼小却已经成为吊装一带颇负盛名的圣医……


袁家老五保德的婆姨银珍是个肥臀耸胸的水性女人,与大伯子保文素有私情。这一年正月里,保德于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神秘地死于祖坟之侧,令村人闲言不断。银珍被欲望之火和对亡夫的愧疚之情交替折磨著,再也难圆与保文的同房之梦。保文在家人和村民的指责怀疑之下,倾倒了油坊中新榨出的一瓮菜油,悲哀地逃向了远方……


吊庄这年忽然来了一班戏子。戏头杨思德在酒中放入鸦片烟粉,诱使鳖旦吸毒成瘾。鳖旦在万蚁噬心的煎熬中,为拿到毒品竟眼看自己的贞洁之妻遭嫖客凌辱。鳖旦探听到嫖客马种匠的地址,将其剖腹挖心,并割下其档间骚根为妻子雪耻。但等他回家后,妻子却已经不知去向。绝望中的鳖旦一阵哀嚎之后,竟将马种匠血淋淋的生殖器嚼烂咽进腹中;袁莽魁老汉自中风后疯疯癫癫、语不能全。老袁家在听从神汉枣胡老汉的劝告,将吊庄最大之家分家另灶后,莽魁老汉果然病情有所缓和。就在全家为老汉准备寿宴之时,莽魁却又患上了放屁不止的怪病。无奈中已经准备妥当的寿宴只得取消,老袁家因此事开始与吊庄多户人家有了龃龉……


夏天来临,莽魁那年逾古稀的婆姨总是被一只狐狸精缠身造孽。作为防备手段,枣胡老汉为其送来一串铜铃悬挂在门帘之上。院中整日铃声摇曳。但有一夜可怕的结局终于来临:原来与自己造孽的并非什么狐狸精,而是自己患梦游征的长子保英!真相已明,保英与老母雨夜里双双自绝尘世……


鳖旦变卖了祖上留下来的所有古玩用于吸毒,最终妻离子散,只好投奔柳村恶棍柳赖头。柳赖头指示鳖旦杀掉自己的仇人袁保英,鳖旦在犹豫痛苦良久之后,却杀了柳赖头一家十几口人,终于继承祖业,成了方圆数百里有名的土匪;银珍听信巫婆之言,以为自己只有怀孕,才能阻止双乳令人惊惧的疯长,便于那年正月里,在暮色沉沉的柴场上引诱了半痴半疯的自默,成全了好事。银珍怀孕了,但腹中胎儿却用尽千方百计都无法打掉。村人们骂声四起,她远在鲁马的娘家亲妈只得来到吊庄,满脸羞愧地将这个被视为丢人败兴的女儿接了回去……


奇童五斤自小就有逗虫玩蛇的怪癖,自黄兽被他亲手溺毙之后,他学医不成却终入戏班,成了一个整日在舞台上咿呀演唱的小戏子。这一年,四周因为天灾而饥荒顿起,戏班一帮女戏子不再登台唱戏,而改以卖淫接客为生。有一天,无聊中取乐的女戏子们猥亵了五斤,不料竟染上一种恶疾,并通过嫖客们在四周开始蔓延……


饥荒四起,吊庄四周聚集了大量目光贪婪的叫花子。就在这时,已经大腹便便的银珍为了保住腹中的胎儿,竟在一片唾骂声中回到了吊庄。这时一种巨大的怪鸟开始在天空中撕扯扑咬,屎黄色的癞蛤蟆爬得到处都是。而吊庄越来越多的人都染上了那种满身脓臭的恶疾,到处呈现出末日将至的可怕景象。不久的一天夜里,一场地动山摇的大地震袭击了这个地区。大地刚刚停止摇动,吊庄四周的叫花子们便欣喜若狂地涌向了废墟……


就在这天夜里,银珍腹中的胎儿神秘地降生人世……              (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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