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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李双江老师
日期: 10年12月2期
■ 小林阳吉

遇到双江老师是今年7月28日晚,在人民大会堂四川厅,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李继耐上将在宴请日籍老战士代表团的时候。
日籍老战士代表团一行36人受中国国际友好联络会邀请访华。进行为期10天的参观访问活动。他们是参加中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中国革命的日本人。我是第二代人,也是代表团的副秘书长。日本老战士走过的道路是那个时代的特殊现象,造成了他们的特殊人生。今天被邀请访华,旧地重游,缅怀青春时代的战斗岁月,重温那难忘的历史一页。
当晚,我兼作翻译坐在第一桌上,第一桌的下手坐著一位身著少将军衔的军人。非常面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可是刚才李继耐上将在接见日籍老战士代表团的时候他没在座。问了旁边的总政治部副主任刘振起空军上将,才知道是著名歌手李双江老师。
双江老师是中国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是我心中的偶像,我年轻时经常听双江老师唱歌,他具有独特的声音表现力,能演唱多种体裁、多种风格的作品。明亮、辉煌和金属般色彩的声音特色,具有感人的艺术魅力。我有《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红星照我去战斗》等磁带,真是喜欢得不行。
酒过三巡之后,我站起来走过去,和双江老师碰杯,并向双江老师倾诉了我的敬仰:
“我曾经多次聆听过您电视直播中或DVD中的歌声。您的歌喉是那么动人心魄,震撼心灵。最早我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在中国读学时,就听到您的《北京颂歌》,《再见吧妈妈》等,后来陆续聆听了您更多的歌曲。听您的每一首歌不是流泪、就是激昂、或者遐想。中国是我的第二故乡,为了中日友好,我由衷的希望您能无私的将我收作学生。”
双江老师惊奇地说:“你中国话说得这么好!会唱歌吗?”
“我是在中国长大的。会唱歌!我唱个‘小小竹排向东流’您听听。”我从来就没有脸皮薄过。
“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雄鹰展翅飞……”
小声唱了起来,第一句是那旋律,由于紧张,第二句就跑调了,仗著脸皮厚功夫深,第三句时又跑回到原来的旋律。
双江老师哈哈笑著说:“没想到你嗓音还不错嘛!”
我不好意思地说:“就是老跑调!”
双江老师说:“你要多听!多听好的歌曲!”
双江老师握著我的手还说:“一会儿我唱《丁香啊、丁香》,我先说歌词,你能不能翻成日语。”
我不住地点头答应。
其实我连丁香的日语都不会,但是要做双江老师的学生,我豁出去了。
我这一代人,几乎是伴随著双江老师的歌声成长的,尤其是自上个世纪70年代上学的时候,受李老师的《美丽的姑娘》、《牧人的童年》、《我的花儿》等一首接一首歌曲的激励,使我这样在当时还是年轻人奔向爱情之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很关注李老师的动态。但一直没有现场观赏他演出得机缘。
双江老师的演唱有独特的风格特色。我喜爱他的歌声,不仅是由于他金属般明亮的音色和娴熟的歌唱技法,更为他那充满激情的演唱所表达出的情感所感动。他那富有个性的声音特色,给人一种清新、明快的感觉:他那情、声、字、味相互交融的演唱风格,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那是声情并茂金子般的高音,烈火样的激情。双江老师的高音最具特色:高亢、辉煌、有金属般色彩、浑厚有力、清澈明亮。
《丁香啊、丁香》是被誉为中西歌唱技法结合的典范作品,绚丽的高音色彩处处体现。歌曲的高潮部分,双江老师以其明亮辉煌、铿锵有力的高音,把无限的情感用“啊……边疆战士……”全部抒发出来。李双江的高音一半靠天赋,一半靠的是娴熟的关闭技巧,更主要的是气息控制,他的头声辉煌华丽,关闭了无痕迹,浑然一体。
严谨的技巧表现,是炽热情感的交流,风格高雅,多彩多姿,其高音像海浪涛涛,低音的叙述又像花间潺潺流水,令人陶醉。
当李双江载歌载舞用心灵唱完最后一个音符时,台下的日本观众有许多已是笑容满面,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歌唱家的歌声与观众的心声引发了强烈的共鸣,这感人的场面,虽已隔多时,仍回旋于我脑际,久久不能忘记。
歌声强烈的艺术感染力来自于声情交融的高度统一,来自于生活中的情感积累,来自于生活的真情体验。以独特的军旅生活所积累的情感与歌唱技巧紧密地结合,准确地表达出歌曲的内在情感,是双江老师军旅情感的再现和歌唱情感的激发。
演出空前成功,场面之热烈感人,双江老师在台上唱第二支歌,日本佐渡小调时,代表团成员在台下舞。掌声欢呼声不断,绚丽的舞台,壮怀激越的歌声,可以说水乳交融。
双江老师的歌,音域相对集中在高音区域,这对于声带的负重是不言而喻的,在对越自卫还击战之后,双江老师过量的演出,过度的演唱,声带过度疲劳,让一代歌坛巨匠的歌喉毁于一旦。这意味著一个艺术家为了前线、为了战士不惜毁掉自己同样视为生命的歌喉。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那个时候的双江老师,正当年华,却不得不面对声带病变这样一个现实,黯然神伤地退出心爱的舞台。试想一下,除了《红星照我去战斗》、《北京颂歌》、《船工号子》、《延安颂》这样壮怀激越的歌曲外,我们现在还能听到这样极为优美的男高音吗?我的回答是:永远不可能了。李双江的高音,只可理解为上天的特意恩赐。
以后我虽然有几次机会到北京,每次看著双江老师给我的名片上的地址时,内心都涌出异样的情感,抑制不住激动。本想去见见李老师,但太座嘱咐我绝对不许这样做。太座虑及的是,双江老师的社会活动和工作那么忙,他的宝贵时间应该是以分秒计算的,不该只属于某一个喜欢他的歌迷。然而,这次和李老师的近距离的交往和交流,却一直珍藏在我的心中。每每在太座录的DVD里看到他的音容笑貌,我都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衷心祝愿李老师在声乐教学上取得更大的成就,祝福他阖家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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