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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秉国访日透露对日政策新变化 / 从纲举目张到四面突破
日期: 06年02月3期
      本报新闻综述(记者 张石)中国外交部常务副部长戴秉国于2月9日至13日来日,参加第四轮中日综合政策对话。这是小泉首相在去年10月第五次参拜靖国神社后,中国最高级别官员访日。访日期间,戴秉国除了和日本外务次官谷内正太郎进行了为时两天的中日综合政策对话外,还广泛接触了日本各界人士,特别是拜会了小泉内阁中被认为是“小泉候补”的3名大臣安倍、麻生和谷垣,但没有和小泉首相见面。
  舆论分析,戴秉国在主管外交的中国国务委员唐家璇宣称小泉在任期间中日关系无望改善后访日,并不惮于广泛接触“小泉候补”,可能透露出中国对日外交政策发生变化的消息,也就是中方试图绕过并孤立小泉,争取在“后小泉”时代重建中日关系。

一、日本“绕过靖国搞外交”
中国“绕过小泉搞融洽”

  戴秉国这次访日,接触了除小泉之外的日本政要,其广泛度在他历次访日中是前所未有的。戴秉国自担任副外长以来,曾在2003年11月、2004年3月、2005年6月3次访日,会见的人物一般是总理、官房长官、外务省人士和在野党友好人士等,但很少会见不相干省厅的大臣。这次访日,他没有像2003年、2004年访日时那样和小泉总理见面,但却无一遗漏地会见了被认为是“小泉候补”的3名大臣,即官房长官安倍晋三、外务大臣麻生太郎和财务大臣谷垣祯一,还会见了经产大臣二阶俊博,以及在野党友好人士。特别和被称为“极右”代表的官房长官安倍晋三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谈话,气氛“融洽、直率而深入”。
  戴秉国和外务副大臣盐崎恭久及外务次官谷内正太郎进行的对话也非常广泛、深入——除两国政治关系外,还包括禽流感和新型流感问题、亚洲共同体问题、中日青少年交流问题、东海油气田开发问题等。为了突出“友好、融洽”的气氛,戴秉国和谷内正太郎于10日和11日在东京会谈,从11日中午开始移至新舄,据说是想学小泉和韩国总统卢武铉,在关系紧张时一起去温泉泡澡,以使会谈气氛更加“融洽、自然、温暖”。新舄又是中日邦交正常化的“掘井人”田中角荣的故乡,两国关系人士可以在那里抚今忆昔,共感中日友好来之不易。但是这次新舄会谈的时间和场所属于“非公开情报”,秘不传人。
  其实,日本外务省一直不赞成小泉参拜;小泉也经常抱怨说:不明白外务省为什么反对我参拜。但是小泉执意参拜,外务省也没办法,只有成了徒劳的“补锅匠”——看著小泉打碎他们苦心经营的中日关系的“盆盆罐罐”,再想各种办法修补。现在,他们的具体做法就是“绕过靖国搞外交”。去年11月9日,外务省中国课课长泉裕泰曾对本报记者说:中日关系不只是靖国神社。现在日本和中国的外交当局正在进行“共同作业规划”,就是把日中间能够合作的所有事项都做成目录,这会使两国的人民发现,原来日中间可以进行合作的事情有这么多啊!从现在开始的5年间,日中有许多机会。
  戴秉国这次访日也透露了中国欲“绕过小泉搞融洽”的信息,这和日本外交当局“绕过靖国搞外交”有重叠之处(尽管双方的出发点有所不同)。这次戴秉国访日,应该说中日外交当局比以前多了一些“共同语言”,双方在会谈中确认:面向未来发展友好合作的两国关系的基本方针没有改变,双方并决定将继续进行对话。

二、中国对日政策发生转变?

  在戴秉国来日前的2月8日,中国主管外交工作的国务委员唐家璇,对访中的自民党议员野田毅说:小泉首相在任时中日关系好转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已经对小泉不抱希望了。唐家璇的谈话对日本冲击很大,舆论普遍认为中国已经开始“绕过小泉搞融洽”了。
  据日本《每日新闻》报道:去年12月20日,唐家璇组织戴秉国和回国述职的驻日大使王毅等10人在北京召开极秘会议。会议决定,为了阻止小泉的后继者参拜靖国神社,要彻底批判小泉,使其孤立化,同时为了达到孤立小泉的目的,要更广泛地推动与日本政经界及民间的交流。
  无论这个消息是否为空穴来风,各方面的动向正在证明这一消息的可信性。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孔泉2月9日在记者会上表示,唐家璇国务委员在同野田毅的谈话中,全面介绍了中国政府对中日关系目前面临严重困难的看法和主张,包括我们坚决反对日本领导人顽固坚持参拜供奉有二战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的立场。日方的这种做法和行为严重破坏了日本同亚洲邻国的关系,损害了中日关系的政治基础,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中国虽然对待小泉“非常严厉”,但对日本政治家的访中却大有放宽。新年过后,本来比较亲中的原自民党副总裁山崎拓计划访中,由于双方关系紧张而无法成行。 现在中国开始热情接待日方政治家访中,继野田毅之后,2月19日,自民党政调会长、安倍晋三的“铁哥们”中川秀直将访中;3月下旬,以原首相桥本龙太郎为首的日中友好七团体负责人也将访中。可见,中国的对日政策可能已从上一年的“纲举目张”型(靖国神社问题不解决,其他一切都受到影响),转变为“四面突破”型(最大限度地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最大限度孤立小泉)。戴秉国这次访日也突显了这一特点。

三、中国对安倍抱有期望?

  有日本媒体认为:中国最近对日本外相猛烈批判,火力非常集中,但是对同属右翼的安倍却“手下留情”。综观中国的媒体报道,确实存在这种倾向。
  2月6日,可以说是中国最“左”的报纸《解放军报》发表了题为《只缘妖雾又重来》的评论。评论说:2005年是中日关系没有走出低谷的一年。中国驻日大使王毅感叹这一年“充满了曲折和波澜,面对前所未有的困难”。今年开年之后的情形也并不令人乐观。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一个沉甸甸的诱因是:“妖雾”重来。这里所说的“妖雾”指的是什么,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妖雾”不是来自中国,而是来自日本;不是来自日本的民间,而是来自日本的官府;不是来自日本一般的政治人物,而是来自重权在握的“两相”,一个是首相,一个是外相。
  《解放军报》的评论惟独把本质上要比小泉和麻生更右的安倍从批判的“火力网”中“挑出来”,可能与中国把“靖国不参拜”的希望寄托在“后小泉”时代有关。安倍是“后小泉”时代成为首相呼声最高的人,他在自民党议员中的支持率要比麻生高出30倍。
  据了解,安倍表面上对中严厉,其实已与中国方面建有联系管道,和戴秉国也有过多次会晤,即使算不上朋友也是“老熟人”。2004年3月,他与公明党干事长冬柴铁三一起会晤来访的戴秉国时说:现在日本的经济很好,由于中国的发展,日本以钢铁为中心的对中出口增加,这是日本经济的一个引擎。今年1月中旬,安倍侧近、支持安倍的年轻议员组织的中心人物、参议院议员山本一太访问中国。对此政界有许多猜测:山本去中国是为安倍做“秘使”传话,想和中国研究出一个在靖国神社问题上双方都有台阶下的方案。究竟是什么方案呢?山本本人做过如下表述:如果安倍首相就任了,就马上参拜靖国神社,然后如能作出参拜一时冻结的决断,就能抑制住保守派的反对。
  山本一太与中共中联部关系甚深,戴秉国曾担任过中联部部长。前几年,山本监修的《如果我成为了日本首相——日本的年轻领导人》一书被翻译成中文,准备在中国出版,但遇到重重阻力,后来是中联部副部长刘洪才拍板,使此书得以出版。2004年,他还在中联部的安排下,与自民党议员河野太郎等一起,与中国的日本问题专家、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冯昭奎、外交学院教授江瑞平、中国现代国际研究院日本研究所副所长马俊威一起,针对目前的中日关系等问题展开了谈论。山本一太对本报记者说:这次访中他见到了刘洪才,但是否为安倍捎话,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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