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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后的移民政策已成日本社会治理的软肋
日期: 25年08月2期
中文导报 社论
作者:申文

日本参议院选举结束了,表现出浓烈右翼排外倾向的参政党及其党首神谷宗币以“日本人优先”为口号,借用“外国人政策”说事而收割了一票民意,成为参议院选举的主要赢家之一。尽管神谷宗币称“日本人优先”只是“选举期间用语”,参政党不会推行差别化政策,也不会煽动排外主义,但是由此掀起了日本社会对日益增加的外国人存在的全面审视、对加强外国人管理的全民讨论却搅动了一池春水,即使在选举之后依然余绪不断,导致很多政策的收紧和调整已经落地,或正在路上。

就在选举前的7月15日,日本政府正式成立了“外国人监管机构”,执政自民党强调要实现“非法移民零容忍”目标,还要限制外国人在日本买房。7月10日,日本警察厅宣布,从今年10月1日起,提高驾照换发门槛,停止为外国游客和其他短期居留的外国人换发日本驾照。与此同时,媒体上不满外国人的报道逐渐增多,比如称医院人满为患是因为“外国人频繁就诊”、巴士拥挤是因为“外国人行李多”、甚至认为日本米荒也是因为“外国人饭量太大”等等,而且越来越离谱。

有分析指出,日本民众的不满未必针对外国人本身,更多源于日本移民政策的相对滞后——即日本引入外国劳动力、吸引观光游客的环节比较顺畅,而与之配套的管理环节仍然薄弱而滞后,这使得政府那些似有还无的现行政策受到批判。在关于外国人的舆论喧嚣中,近日出现了一系列外国人在日受袭击事件,更被放大观察而引发议论纷纷,成为外国人扰乱日本社会秩序的论据之一。

7月28日晚6点左右,在横滨—川崎之间的JR东海道线列车上,一名40多岁女性乘客报警称“有人用刀割伤了我”。警方确认,女性与另一女乘客发生肢体冲突后,右手臂被类似刀具的物体划伤出血。经过追查,日本警方于7月30日确认嫌疑人为中国籍自称公司职员的潘康(35岁)。潘康因涉嫌“伤害罪”被逮捕,警方调查其是否携带刀具进入车厢、作案动机、是否有精神健康问题等背景因素。

7月29日晚,日本京都市中京区,一名参加研学旅行的13岁中国女学生在街头遭一名36岁美国男子无故挥拳击打面部,幸未造成身体伤害,但事件引发师生极大震惊与不安。带队老师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迅速制服袭击者并报警。京都府警方将涉事男子带回警署接受调查。嫌疑人为自称“艺术家”的36岁美国籍男子,警方调查其行为动机及是否涉及精神异常或酒精影响等因素。

7月30日晚10点40分,在大阪市西成区萩之茶屋路上,无业人员高木杏对一名来大阪观光的19岁中国籍男大学生从身后勒住其脖子并实施暴力,抢走了装有约5000日元现金的钱包和智能手机,并造成右肘受轻伤。大学生正和朋友一起返回酒店,途中被嫌疑人搭话,遭到暴力袭击。8月1日,大阪警方逮捕了涉嫌抢劫中国游客的高木杏。面对调查,高木杏表示“没什么好说的”。

7月31日上午,东京都千代田区神田街头突发恶性袭击事件,两名中国籍男子在步行途中遭不明身份4名男子持铁棍殴打,导致头部重伤。伤者被紧急送医,暂无生命危险。日本警方调查,发现了嫌犯逃逸所用大阪府牌照的车辆,全力追捕。警方将对车辆和人员深入调查,尽快锁定嫌疑人行踪,且不排除案件背后可能存在蓄意袭击、团伙作案等更深层次动机。

以上事件单独看都是偶发个案,但连缀起来则形成了一种乖戾的社会气氛。在日外国人尤其是中国人,有伤害者也有受害者,特别是在神田发生光天化日之下的铁棍殴打事件,其嚣张性和暴力程度震惊了日本社会。中国驻日大使馆连续两天发文指出:针对日本社会近期出现一些排外情绪,向日本外务省提出严正交涉,要求日方切实保护在日中国公民安全与合法权益。大使馆第一时间联系慰问受伤同胞并赴事发地辖区警署,要求日方马上采取行动,抓捕嫌犯,严惩凶手。大使馆同时提醒在日中国公民和游客务必提高警惕,加强自身安全防范。

以上的一系列案件对日本社会带来冲击在所难免,火星四溅般的社会反响表明了强化外国人治理的任务是必要的,也是艰巨的。

其一、日本社会的治安确实大不如前了,治安恶化的原因不惟外国人,但那些违法犯罪的外国人确乎难逃干系。有日本网民指出,走路时被陌生人用铁管击中……治安真是糟糕透了,这不像日本。似乎每周都会发生类似亚裔外国人涉嫌参与的事件,让人觉得社会治安状况真的恶化了很多。即使有人被捕,通常也没有受到指控,原因也不会公开。

其二、如此社会环境和状态下,对违法外国人实行零容忍政策确有必要性。有日本人质问,这是中国人之间的斗殴吗?世界已经变得很糟了,日本有很多涉及外国人的犯罪案件,或许这是接纳移民的恶果。其根源在于自民党放松外国人入境限制、简化外国人移民手续的政策。说到底,是自民党政府让日本陷入困境,让国民生活举步维艰。真为那些优秀的日本人感到惋惜,他们被政客们愚蠢的政策所害。

其三、繁杂的社会治理不等于单纯的外国人治理,理应防止矫枉过正。打击外国人违法犯罪与维护外国人的人权是不可分割的正反面,必须两手硬。在7月23日至24日举行的日本全国知事会议上,制定了一份《关于接纳外国人、实现多文化共生社会的提案》,呼吁国家制定外国人政策基本法,并设立管理中心,以国家为主体进行制度设计。全国知事会于24日还发表了全体会议声明《青森宣言》,宣称“我们拒绝排他主义和仇外主义,致力于构建多元文化社会”。该宣言指出,虽然国家将外国人视为劳动者,但从地方政府的角度来看,他们与日本人一样,是生活者和地域居民。

显然,随着旅居日本和访日外国人的大幅增加,日本的外国人政策也应该与时俱进,迎来了着调整和重置的重要时刻。政府需要制定合情合理合法的外国人政策,打造适合多文化共生的社会环境,维护社会大多数人追求美好生活、享有社会治安的应有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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