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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年青时代
日期: 04年10月2期

  读了您的“我的年青时代”(《中文导报》530期“东瀛岁月”版)一文后,深受感动,也让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年青时代。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事在头脑中留下的印象很少。回日本后,才得知自己生于熊本,3、4岁时随父母到了中国黑龙江省。父亲原在熊本当过小学教师,终战前1、2年去当兵。“八一五”前几天,母亲领我们三个孩子逃难。日本投降后,只见到父亲一面,那时他是俘虏,已身不由己了。我们娘4人被集中到宁安县一难民营,到11月因天寒地冻,挨饿,患病,又无医无药,母与弟在同一个晚上死去,后被中国人养父母救了我与妹妹。
  战后第二年在养父母的关怀下,我入当地小学一年级。因年幼,仅8岁,又生活在汉语环境,学汉语没觉得遇到过什么困难。但学习用品不足,不得不靠自己拣废铜烂铁的收入来补充。后到邻镇小学附设的初中班,每日步行往返8公里。早晚还要帮养父母放牛、采猪菜,夏天趟地赶套子时被瓢泼大雨浇得像落汤鸡似的。后初中班并到宁安县一中,住宿、吃食堂,一日三餐高粱米饭白菜萝卜汤。毕业时考虑到养父母家贫,读高中费用多,养父母负担要大,而中专是国费,就报考了一农业中专。
  1958年中专毕业,我幸运的被留校当教员,在向党交心运动中,我交代出了自己是日本人出身的问题。三年灾害时期,食堂每天8两粮,下乡带学生实习时吃代食品。1962年被调整到北安市农业局,后因离养父母家很远,照顾养父母有困难,所以申请调到养父母家住的东京城人民公社。
  文化大革命期间,因我的出身,加之当时被抓住的尾巴是我偷听敌台(莫斯科台)广播,在1968年清明节那天我开始被揪斗,造反派拳打脚踢打耳光。年仅30岁的我开始了每天被批斗、写检查、扫厕所的生活,“ 十一”后又被下放到一个大队劳动改造,吃在食堂时每天要三敬三祝(早、中、晚餐前各一次高呼祝毛主席万寿无疆)。1969年8月被集中到县“五七”干校,实行军队编制,我分到大田连,炎热的8月割小麦,一割就是半个月。12月入冬后又被派到一林场砍民需木材,在零下80几度的寒冬,住林海雪原中的帐篷,晚上生火炉,可四周都透风,真有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之感。新年也不准回家,只好到山泉流水处捉田鸡,到地下森林开眼界。1970年过完春节后我回到养父母所在的大队插队落户,每天与农民一起劳动,学水稻插秧,种菜,但精神总提不起来,心想这回就得当一辈子农民了,一插队将一插到底了。1972年落实干部政策,我回到了原单位。过40岁后,我完成了对养父母的养老送终的义务,又登上了讲台。
  1987年携全家7口回到熊本定居,在熊本和福冈两市工作了8年后,已过60岁的我与老伴回到了熊本山村老家,照顾已85岁的姑母,开始了百姓生活。管理祖父遗留下的山林田野,种菜养花,还在两处办起了中文讲座,在生活与教中文中继续学日语,已过65岁了,我想何乐而不为呢?
  同是日本人,在不同的国度度过的年青时代就大不同了,但都是在二战后度过的,都遇到了种种困难,回忆起来虽然有些心酸,但毕竟是过来人了。甲木太太可能年过70了,对学习汉语感到最快乐,真让人敬佩,向您学习。
                                   熊本 庄山?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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