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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毛书 / □ 刘柠
日期: 04年05月3期
  所谓“毛书”并非指曾为国人耳熟能详的类似“毛著”那样的东西,也不是经济困难时期用毛边纸大量印刷的简装本,而是“咸湿小说”的别称,正如电影中的咸湿片俗称“毛片”一样。已经成为经典的“大师”姑且不论,大凡在读书为文这条路上取得“成功”的人,反覆强调的一点是:读书不可随大流。这不能不说是一句“箴言”,也是汗牛充栋的作家“ 创作谈”中惟一靠得住的货色,其它的基本上是瞎扯淡。古今中外,成名的文人几乎无人敢公开承认曾经从情色小说中得到过灵感,但是有众多的作家(其中不乏优秀作家)曾经涉足过艳情小说的创作却是不争的事实,西方的维多利亚时代文学和我国明代话本小说就是证明。正如所谓“严肃文学”的纷然杂陈、泥沙俱下一样,情色小说中的成色也相当复杂,但无论如何,有“ 精品”存在是肯定的。
  在笔者还是高中生的时候,班上悄悄地流行《曼纳回忆录》和《少女的心》,弄得几个率先品尝了“ 梨子滋味”的哥们儿成天目光如鱼,五迷三道,跟丢了魂儿似的;其它的小男生们眼瞅著这哥几个的变化,更加对书的“ 价值”深信不疑,一个个跃跃欲试,志在必读。我小时候虚荣心特强,做事好标新立异,从来耻於随波逐流。虽然偶尔看到周围的男生表情诡谲地在交流“ 读后感”的时候,心里也有些痒痒的感觉,但很快就释然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呀,不就那么回事儿嘛……就这样,我悠然错过了最初的“ 人性教育”的机会。这种缺失对我的影响不可谓不大,这是很多年以后才感觉到的。在整个的八十年代,一种根深蒂固的反动在暴走──我开始如饥似渴地从形形色色的文学作品中发掘著“ 禁欲时期的爱情”,凶狠地填充著饥饿的感官。想来人的“ 审美活动”有时实在具有很大的颠覆性。如果说要想从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金瓶梅》和卜迦丘的《十日谈》等作品中有所“发现”还算容易的话,从卢梭的《忏悔录》和《红楼梦》中发掘乱世儿女缠绵私情的“ 微言大意”却没那么简单,但尽管如此,卢梭和华伦夫人之间血亲相奸的幻像和林妹妹对贾宝玉“ 银样蜡枪头”的嗔怪也曾长久地使我想入非非。千不该万不该,我甚至从冯德英的《苦菜花》这样典型的“ 革命现实主义”作品中也读出了一抹情色味道:地主把被剥得只剩下一条三角裤衩和一件贴身小褂的地主婆抱在怀里,“ 就像抱著一只白生生的大白鹅”……天哪,对於上个世纪的所谓“十七年文学”时期而言,这是一幅何等生动的肉笔画呀!作者肯定没有错,而能从中读出春情并感到心旌动摇的人才是罪过──罪过呀罪过!
  在审美意识经历了那种极端的反动之后,人会变得刀枪不入。多年以后,当笔者怀著激动的心情终於把好容易才搜来的亨利.密勒的《北回归线》和纳博科夫的《洛丽塔》等“经典著作”捧在手上的时候,我发现从真正“情色小说”的意义上而言,这些文学史上赫赫有名的作品简直没什么,它们干脆就是正经的严肃文学。同样地,《O姑娘情史》以及《艾玛虞尔》这些由名作家或者名作家的太太捉刀、从创作的出发点上就坦坦地定位於“ 性文学”的小说其实也没有想像的那么“ 火火”,甚至动辄絮絮叨叨地乱发一通两性关系中的威严与屈辱、奴役与服从以及关于女权主义哲学的议论,也很俗套。
  笔者在东京工作的时候,曾经与一位敝公司以重金聘请的投资专家同住在一座公寓。其人为留学生背景的美籍华人,大连人,其貌不扬,但英文呱呱叫。笔者向他请教学英文的秘诀,他像好莱坞电影上常见的那样离我很近很近地看著我的眼睛认真地说:读Pornography(黄色小说),狠狠地读,直读到裤裆发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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