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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 喉 / □ 张欣
日期: 04年03月1期
  呼延鹏是《芒果日报》法制版的记者。这天,他的恋人、本报时尚版记者透透让他在日本料理店请客吃饭,同时告诉了他一个令人振奋的线索:六年前曾轰动全国的翁远行杀妻毁容案终于查出了真凶,被判了死缓的翁远行无罪释放。尽管呼延鹏在政法系统的线人对此案都有点吞吞吐吐,但他还是在采访的基础上,连夜写成了新闻稿《一起冤案引发的思考》,第二天便刊登在了报纸的要闻版上。
呼延鹏大学时代的两个好友洪泽和宗柏青同在此城。洪泽现为省委宣传部报刊处副处长,宗柏青分配到晚报社后,幸运地成了总编的上门女婿,现掌管着晚报广告部,属于典型的有房有车的中产阶级。三人不时聚会,总是由宗柏青买单。这天,呼延鹏被洪泽电话叫到了报刊处办公室。一见面,洪泽劈头就道:“你是猪啊?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就把翁远行的案子捅了出来。”看见呼延鹏一时发楞,他又说道:“六年前,强书记在调到中央工作以前,在咱们省就负责政法线。他在任时搞出这么大的冤案,在民间传来传去的多不好。”呼延鹏还想用“ 新闻的生命就是真实”之类的道理和他理论,但洪泽却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告诉你,翁远行的案子到此为止,你不要再添任何乱了。”说罢就结束了谈话。但不久的一天晚上,翁远行却意外地找到了呼延鹏的住处,他说本来对这起冤案自己不再想说任何话,但看到呼延鹏的报道后,他相信六年后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公道可言。他说他的遭遇如果能揭开司法腐败的一角黑幕,那他所吃的苦也算没有白吃。呼延鹏虽然没有做明确的表态,但内心却受到了一股无形力量的强烈冲击。
  呼延鹏费尽千辛万苦,才在一所大学的家属楼上找到了翁远行一案的律师徐彤。他已经为此被吊销了律师证,闭门不出,也谢绝一切采访。他对呼延鹏进忠言:“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我害怕极端的对立有可能造成的极端事件。”就在呼延鹏对深层采访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封署名“深喉”的陌生人的电子邮件:你别像傻瓜一样沉浸在那篇文章的喜悦中,你文章中涉及的只是翁案的一粒芝麻。该邮件暗示此案的关键人物是省中级人民法院院长沈孤鸿,并告诉他沈妻在沈阳经营着两家以上的金店。呼延鹏二话没说,便和本报女摄影记者槐凝坐飞机赶赴了沈阳。他们两人冒名推销商闯入了沈妻的别墅,而为此竟遭到可怕的追杀。这次采访的结果,虽然还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沈院长与翁案极不自然的关系却现了冰山一角。
  从香港来大陆开美容店的米波小姐与透透很熟。因为做时尚版的缘故,透透认识一些这方面的人。这天,米波请透透到凯悦酒店吃饭,随同的还有一位叫龟田的四十岁左右的日本男人。这次见面后,米小姐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透透面前提起龟田。说他是一家日产高级化妆品公司在中国的总代理,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人很好,经济能力也非寻常人可比。当透透明白米小姐是在为自己介绍对象时,她立即谢绝了,表明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但龟田却总是给透透献花,并在下班时把车开到报社门口,接透透去吃饭。风言风语使得呼延鹏和透透的关系矛盾百出。有一次,龟田送给了透透一串项链,透透到珠宝行去估了估价,竟然高达数十万元。透透将项链换成了现金,再贷款买下了一幢位于市区的高档住宅。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和呼延鹏好好过日子。在透透眼里,爱情远比金钱重要。
  呼延鹏在收集了初步的证据后,写成了翁案更深一步的采访报道《坚冰下的隐秘》,将矛头直接指向了省中院院长沈孤鸿。但稿子送到了总编那里,却被压了下来。呼延鹏为此和总编大吵了一架,并一气之下辞了职。但没有想到,人生更可怕的打击还在等着他:透透因为和呼延鹏总是吵吵闹闹,生闷气时一个人去了酒吧。她在那里巧遇了呼延鹏的同学宗柏青。宗柏青出于同情,总是照顾透透的生活。这样呼延鹏又与宗柏青产生了误会,以至于多年的友情以仇视和敌对而告终了。
  透透终于闪电般地跟龟田结婚了。在新婚之夜,她躺在那张本来是她为自己和呼延鹏准备的床上,听着龟田在浴室中哗哗的洗澡声,内心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她过去一直认为,不论怎么争吵,她和呼延鹏都不会分离的,但是,事实证明她错了,彻底地错了。
  呼延鹏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沉孤鸿案发,终于将自己折腾进了班房。呼延鹏新采写的报道《法网孤鸿》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他再一次成为了各大报纸的抢手人物。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回《芒果日报》。回到办公室的第一天,他看着落满灰尘的办公桌,就像看见一个灰头土脸的爱人,正等着心上人的归来…… (伯特缩编 渖强插图)
载于《收获》二○○四年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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