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之一百一十

○ 张  石

“呀呀呀，你越说越下道了。恶心死人了！那你到底跟没跟人家鬼混？你给我说？”学飞妈冲著学飞厉声说。

“没鬼混。”学飞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著说。

“还说没鬼混！那天他和我约好回家看妈，可我在家等他一宿，一宿也没睡，可根本没见他的影儿。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那个苏联婆娘的宿舍门口去堵他们，他们双双对对地从人家的女宿舍里走了出来呀！那个苏联婆娘还恬不知耻口口声声地说要给我当嫂子哩！”碧子愤怒地说道。

“学飞，有这事吗？你给我照实说！”

“有是有这事，原因也不在我，是秀兰先和别人好，我也不过是她前脚走我后脚随罢了。”学飞讪讪说。

“呜呜呜……你欺负人！你欺负人……我跟谁先好了？你血口喷人！呜呜呜……”

碧子一听学飞这样说，又大哭了起来。

“哎呦呦！你们这俩孩子，都闹死我了。我越听越糊涂了，没法儿给你们评理了。这样，秀兰，你先去把那个兵给我辞了去，你们的事妈慢慢听，慢慢给你们评理，谁对就是谁对，都是妈的孩子，妈不会偏哪个向哪个。”

“妈，这个不行，没听说报名参军还可以辞的，这不是给工厂老板干活。”碧子擦著眼泪说。

“可秀兰呀，妈说什么也不能放你去呀，那战场上枪子炮子乱飞，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赶明你爹妈来了，管我要孩子，我可怎么交代呀？”

“妈，这是我自个儿报名的，不干你的事，我给你留下个字据，你放心吧。”

“孩子你说这话可让妈伤心了呀，有个三长两短，妈怎么受得了呀？这可不单是字据不字据的事。唉！你们真不懂事呀！让妈这样操心，尤其是你，学飞，让你俩一块上大学，就是让你好好照看你妹子。可你看看你，耍驴，把你妹子气成这个样子。你把她都气走了呀！你呀！”学飞妈用手指戳著学飞的额头说。

“大不了我替她去当兵，让她在家。”学飞看著哭哭口帝 口帝 的碧子说。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呀！人家组织批谁不批谁，都是有标准的，有要求的，那么多的人报名都没批准，哪能换来换去的？再说了，你能舍得你那个苏联美女吗？”碧子抽抽嗒嗒地说。

“什么苏联美女不美女的，不让换，我和你一起去还不行？我也报名参军。”学飞被碧子激得不知如何是好，一著急说出了这样的话。

“人家现在要文艺兵，你也不会文艺。”碧子气囔囔地说。

“什么文艺兵不文艺兵，我不会，就你那靳林会！我要是打一趟拳，看的人比看你们瞎耍的人多多了。”学飞也气哼哼地反驳说。

“看看，又在吵不是？不过秀兰呀，你自己去朝鲜妈可真是不放心呀。最好是把这个兵给辞了。明天我去找李教授，让他和学校说说。要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妈还真想让你哥和你一起去，好互相有个照应。当文艺兵，你哥也会呀！不是在国高的时候，你哥还唱平戏，演杨家将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