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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憨憨”的故事(连载之一)
日期: 22年06月1期
郭相声 石金楷

内容提要:

小熊“憨憨”被妈妈抛弃了,是深山里的一位老人拣了回 去,因为小熊是吃狗妈妈的奶水长大的,所以它对人类和狗妈 妈有了感情和依赖。由于人类借它做动物表演并对它虐待,在 人类残忍害死狗妈妈的刺激下,小熊“憨憨”终于爆发了它的 野性,报复了马戏团的人类而逃走了。
后来,“憨憨”为了生存不幸又落入了人类手里,当收养它 的人类将它放归大自然时,它几次回来寻找曾经收养它的人类, 而最后它还是被人类送走,回归了大自然。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在一个天高云淡的秋天,“憨憨”与 同伴被看庄稼的老猎手杀害了。


第一章 老洞狗与他的邻居

我们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中期,是张广才岭 十万大山里的故事。沿江镇有个张麻子屯,这个屯子的李禄老头子已经在张广才岭猫了三年冬了。大东北把这样在大山里生 活的老人叫老洞狗。

李禄老头子在深山里生活的有滋有味,每年春天跑桃花水 时(注:指春天融化了雪水,叫桃花水),他就套上狗爬犁,趁 着有残雪下一趟山,回到张麻子屯侄子家里筹备一年的粮食、油和食盐,并把他带下山的山珍野味和人参交给侄子,也算是 双方交换吧。然后,他又用母狗“大黑”把东西拉回山里。

老洞狗在深山老林里生活非常有情趣儿,他找一处背风向阳,离河边较近的山坡,借着山势挖一处二十几平方米的地窖子,地上地下各一半,在里面搭一铺火炕,灶上支一口小铁锅, 水缸是桦皮篓,装米也用桦皮篓。大山就是菜园子,各类山野菜应有尽有,各种蘑菇到处都是,那可都是大自然生长的纯绿 色食材,没有一点污染。要想吃鱼虾,就在河里挡个鱼亮子, 有吃不尽的小鱼和小龙虾,因为这条河曲曲弯弯一直通往松花 江,七月份鱼虾顶水上游,八月份回游,这叫七上八下。

与老李头相依相伴的是母狗“大黑”,它可是老李头的好 伙伴儿。白天,它陪着老主人跑山,晚间它又是老主人的警卫员,山里的野兽谁也不敢靠近老李头的地窖子。如果想开荤了, 老李头下套子,什么野兔、山鸡,有时还套着狍子,他(它) 俩就会大大的改善一段生活。


与老李头做邻居的是隔一个山岭,老榆树底下土洞里的一 只黑熊。有一年的秋天,老李头在山里拣蘑菇时,突然发现了这个土洞。秋天的五花山各种果实大丰收了,什么山葡萄、软 枣子、山梨、核桃,榛子、松树籽、橡子应有尽有……那天采山货时,老李头远远发现远处的丛林树枝摇动,凭着经验, 他知道有动物在那里活动,于是他远远的躲在一棵树后观察。 时间不长,只见在拂动的树丛中,扭扭达达走过来一只黑熊,它时而爬行,时而站立。老李头清清楚楚的看到,这只熊是头 母熊,它的前胸吊着两只乳房,看那身板与笨拙的样子,是头怀了熊宝宝的母熊。



只见它来到那棵大榆树底下,静静的站立在那里向四处张 望,然后一头钻进树下的土洞里……老李头好生奇怪,这家伙干啥哩?现在又不是过冬蹲仓的季节。为了看个究竟,他悄 悄的往前移动着,并隐在一棵大树后边观察。时间不长,只见 洞口树叶泥土横飞,老李头一下明白了,原来它是在清理住宅, 为越冬做准备哩。又过了一段时间,母熊钻岀洞口,顶着一脑袋的树叶和尘土,它晃了晃脑袋,打了几个响鼻,然后又把鼻子探向天空嗅了嗅,又扭扭达达钻进树林深处不见了。

冬天很快就来了,几场西伯利亚的寒潮掠过张广才岭,紧 接着几场大雪覆盖了十万大山,整个一片洁白的世界。为了探讨熊蹲仓的秘密,老李头带着也是怀了孕的“大黑”,悄悄的接 近那棵大榆树底下。在不远处,他发现那个土洞竟然被掩埋在 一大堆枯叶底下,上面盖了厚厚的一层雪,不知情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大榆树底下的秘密。老李头蹲在不远处仔细地观察, 他忽然听到枯叶底下传来一阵嗯嗯的声音,他马上断定,这只熊妈妈生了熊宝宝,为怕惹麻烦,老李头带着“大黑”悄悄的 离开了那里。

春节以后,“大黑”也生了狗娃,可是这次它只生了一只, 在老主人的精心伺候下,“大黑”享受着一个坐月子母亲的待遇。漫长的冬季过去了,大山里的积雪开始融化,东北人把这个季节叫跑桃花水时期。

等了一个冬天的老李头急不可耐的要想知道熊妈妈和它 的孩子什么时候出仓,为了怕惊忧熊妈妈,他把“大黑”拴在家里,每天早晨和傍晚他都去老榆树旁边观察。一连好多天没 有动静,老李头很奇怪,难道熊妈妈带着孩子岀仓走了?又一 个早晨,老李头依然来到这里,当他离老榆树还有几米远时, 猛然听到洞里传来一阵吱吱哇哇的声音,时间不长,只见洞口 枯树枝叶乱动,一只小熊被熊妈妈拱出了洞口。那小熊乱爬乱叫,想要回到妈妈的怀抱,然而熊妈妈却无情的把它的孩子连续拱到离洞很远的地方。


这时,又从洞内钻岀两只熊宝宝,熊 妈妈带着这两宝宝很快就离开并走远了……那只被遗弃的熊宝宝哀嚎着,拼命的往山坡上爬。老李头惊异的发现,这只熊 宝宝竟然是那么瘦弱……老李头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母熊只能生两个孩子,多一个奶水无法喂养三个孩子,只有遗弃一个才行,这只瘦弱的小家伙成了牺牲品,想不到在大自然 界里,生灵们的生存法则是那样的残酷无情!老李头见熊妈妈已经走远了,他豪不犹豫的抱起那只瘦弱的熊宝宝回到了自己 的地窖子,一路上小熊使劲往他的怀里钻,老李头知道这小傢 伙饿坏了,他摸摸小熊的蛋蛋,安慰着它,很快就到家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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