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杏林是某部队训练部的教员，因为患急性肠炎而住进了部队医院。在这里他认识了护士小安，这个美如天使的女孩立即让他陷入了暗恋。出院时，他忍不住给小安写了一封感谢信。没料到这件事却给自己惹来了麻烦——他的入党介绍人、学员时期的指导员李有良将他叫去严厉训斥了一顿，让他悬崖勒马、断绝和小安的来往，否则就别指望入党的事。柳杏林从别人口里知道，原来李指导员一直暗恋著小安，他对自己的告诫并非出於工作 要，而纯粹是一种打击报复。此後不久，在李有良的安排下，小安就被转业到了地方医院。
柳杏林在参加军区礼堂举行的除夕晚会时，不意再一次和小安邂逅，之後两人恢复了联系和交往。从小安口中柳杏林得知，这个天使般的姑娘对年龄悬殊的李有良没有丝毫感情，但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他的纠缠。此时，来这家医院进修的两个上海医生也对她大献殷勤。尽管自己对他们也没有什堋感觉，但为了摆脱李有良，她甚至打算乾脆随其中一位远走上海，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小安在一次和柳杏林的聚餐中喝醉了，柳杏林试探地问她对自己的印象，没料到小安在迷醉之中说：“ 你也不行，你太小了。尽管我不爱李有良，但他能为我死，你却做不到。”
正在这时，同事王木给柳杏林介绍了一个叫秀的女大学生。在见面的第一天，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不仅花光了柳杏林一个月的工资，而且毫无羞涩之态地主动要求和柳杏林上了床。这是柳杏林人生的第一次，他事後为秀不是处女而懊恼愧悔不已时，王木却告诉他说，秀原来是李有良的亲戚，是李让他做媒介绍两人相识，目的就是想让他放弃对小安的妄想。
小安和柳杏林相约来到太阳岛钓鱼，小安伤感地告诉他，她为了摆脱李有良，已经决定要随上海医生远走他乡了。两人躺在阳光下的草地上，小安主动让柳杏林搂住了自己，义无返顾地决定将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这个自己一直从心里喜欢、却明知不会有任何结果的男人。但柳杏林却觉得自己和秀的草率之举，已经使自己无法再接受这个天使般的女人。他甚至向小安坦承了心中的秘密。就在这时，身後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吼：“柳杏林，你好大的胆子！”他回头一看，竟然是暴跳如雷的李有良。
小安深知李有良的为人，为了柳杏林，她含泪对李有良说：“ 只要你保证不向他下黑手，我一个月之後就和你 结婚证。”两人结婚後，李有良就转业了，他说：“干革命到哪里都一样干，好老婆却不是哪里都能找到的。”但柳杏林却并没有因为李的离去而交上好运，他因为乱写歪诗而被划成了右派，开除党籍，保留公职，下放到了呼兰河农村劳动改造。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又回到了导师李有良的手下。
柳杏林的房东叫老乔，他有一个上中学的女儿娇娇。在这个物质极其缺乏的年代，房东一家几乎顿顿靠喝粥度日。而作为有工资的下乡户，柳杏林却有著让乡下人眼红的工资收入。朦胧之中房东的女儿娇娇爱上了柳杏林这个有知识又和善的大哥哥，她甚至为他寻死觅活。但柳杏林注定无法接受这样一份纯真却幼稚的情感，他只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善待著这个姑娘。
分散在农村各地的右派被集中了起来，学习了三天文件之後，被拉到了拉巴砂石场，目的是加紧改造。这件事由县人事局负责。令柳杏林想不到的是，原来的同事王石已经投靠李有良，做了人事局的副局长。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柳杏林被安排成了这支二百多号右派劳改队的队长。砂石场的生活严绘得如同身处地狱，但为了能够摘掉右派这顶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帽子，劳改队的每个人都拼命表现，甚至不惜将性命丢弃在这片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这时，柳杏林原来住的那个村子已经遭逢了饥荒之年，娇娇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自己的门上。柳杏林将她安排在了伙房，为的就是能让小姑娘吃上几顿饱饭。
柳杏林终於幸运地被平反摘帽了。过去的同事王书告诉他说：“这都多亏了李有良，没有他为你争取，这堋几个有限的名额，怎堋也轮不到你的头上。”见柳杏林仍问及小安的近况，他又说：“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人家跟老李过得好好的，并且已经怀孕了。”就在柳杏林对李有良心存感激的时候，原来自己认识的一个女孩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李有良的平反名单里根本就没有柳杏林，因为这个女孩一直暗恋他，而父亲又是当地的县委书记，便缠著父亲加上了柳杏林的名字！她还告诉柳杏林，小安根本就没有怀孕，而是已经和李有良离了婚，一个人回哈尔滨去了。
柳杏林的人生终於有了目标，他放下一切，义无返顾地去找小安了。 （西来缩编 沈强插图）
载於《收获》二○○三年第三期
柳杏林在参加军区礼堂举行的除夕晚会时，不意再一次和小安邂逅，之後两人恢复了联系和交往。从小安口中柳杏林得知，这个天使般的姑娘对年龄悬殊的李有良没有丝毫感情，但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他的纠缠。此时，来这家医院进修的两个上海医生也对她大献殷勤。尽管自己对他们也没有什堋感觉，但为了摆脱李有良，她甚至打算乾脆随其中一位远走上海，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小安在一次和柳杏林的聚餐中喝醉了，柳杏林试探地问她对自己的印象，没料到小安在迷醉之中说：“ 你也不行，你太小了。尽管我不爱李有良，但他能为我死，你却做不到。”
正在这时，同事王木给柳杏林介绍了一个叫秀的女大学生。在见面的第一天，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不仅花光了柳杏林一个月的工资，而且毫无羞涩之态地主动要求和柳杏林上了床。这是柳杏林人生的第一次，他事後为秀不是处女而懊恼愧悔不已时，王木却告诉他说，秀原来是李有良的亲戚，是李让他做媒介绍两人相识，目的就是想让他放弃对小安的妄想。
小安和柳杏林相约来到太阳岛钓鱼，小安伤感地告诉他，她为了摆脱李有良，已经决定要随上海医生远走他乡了。两人躺在阳光下的草地上，小安主动让柳杏林搂住了自己，义无返顾地决定将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这个自己一直从心里喜欢、却明知不会有任何结果的男人。但柳杏林却觉得自己和秀的草率之举，已经使自己无法再接受这个天使般的女人。他甚至向小安坦承了心中的秘密。就在这时，身後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吼：“柳杏林，你好大的胆子！”他回头一看，竟然是暴跳如雷的李有良。
小安深知李有良的为人，为了柳杏林，她含泪对李有良说：“ 只要你保证不向他下黑手，我一个月之後就和你 结婚证。”两人结婚後，李有良就转业了，他说：“干革命到哪里都一样干，好老婆却不是哪里都能找到的。”但柳杏林却并没有因为李的离去而交上好运，他因为乱写歪诗而被划成了右派，开除党籍，保留公职，下放到了呼兰河农村劳动改造。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又回到了导师李有良的手下。
柳杏林的房东叫老乔，他有一个上中学的女儿娇娇。在这个物质极其缺乏的年代，房东一家几乎顿顿靠喝粥度日。而作为有工资的下乡户，柳杏林却有著让乡下人眼红的工资收入。朦胧之中房东的女儿娇娇爱上了柳杏林这个有知识又和善的大哥哥，她甚至为他寻死觅活。但柳杏林注定无法接受这样一份纯真却幼稚的情感，他只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善待著这个姑娘。
分散在农村各地的右派被集中了起来，学习了三天文件之後，被拉到了拉巴砂石场，目的是加紧改造。这件事由县人事局负责。令柳杏林想不到的是，原来的同事王石已经投靠李有良，做了人事局的副局长。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柳杏林被安排成了这支二百多号右派劳改队的队长。砂石场的生活严绘得如同身处地狱，但为了能够摘掉右派这顶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帽子，劳改队的每个人都拼命表现，甚至不惜将性命丢弃在这片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这时，柳杏林原来住的那个村子已经遭逢了饥荒之年，娇娇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自己的门上。柳杏林将她安排在了伙房，为的就是能让小姑娘吃上几顿饱饭。
柳杏林终於幸运地被平反摘帽了。过去的同事王书告诉他说：“这都多亏了李有良，没有他为你争取，这堋几个有限的名额，怎堋也轮不到你的头上。”见柳杏林仍问及小安的近况，他又说：“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人家跟老李过得好好的，并且已经怀孕了。”就在柳杏林对李有良心存感激的时候，原来自己认识的一个女孩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李有良的平反名单里根本就没有柳杏林，因为这个女孩一直暗恋他，而父亲又是当地的县委书记，便缠著父亲加上了柳杏林的名字！她还告诉柳杏林，小安根本就没有怀孕，而是已经和李有良离了婚，一个人回哈尔滨去了。
柳杏林的人生终於有了目标，他放下一切，义无返顾地去找小安了。 （西来缩编 沈强插图）
载於《收获》二○○三年第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