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  石

　　碧子为治学飞的病再次忙活了起来，不久找到了白求恩医科大学的巩医生。巩医生40多岁，年富力强，但已是远近闻名的名医，从遥远的边陲和国外来找巩医生求医的患者不在少数。

　　巩先生的弟弟是小强的学生，因此对碧子很热情，约好了日子为学飞检查。

　　九月的春城，秋高气爽，参天的大杨遮天蔽日，只有碎银般的点点阳光透过茂密树叶的空隙，点点撒在宽阔的板油路上。

　　那是一个星期三的下午，碧子推著学飞去白求恩医科大学检查病情。

　　路上的景色熟悉而又陌生，那些日式建筑:长春市医院、市政府办公大楼、省委、白求恩医科大学基础楼……都会唤起碧子的种种回忆。

　　市政府办公大楼在她小时候是康德会馆，建于1933年，日本三菱公司土地课设计，日本大林组施工，好像在施工时还有日本人拿著图纸上她家里来给她父亲看。在当时的众多会馆中，康德会馆是规模最大、形式最独特的，也是区域内最高的建筑。康德会馆是当时“满州华尔街”的主建筑之一。金融商业中心区，市医院是那时的海上会馆、吉林日报办公楼是拓植会社、省政府办公大楼是大兴会馆、吉林大药房是丰乐剧场、长百大楼是三中井百货店……

　　康德会馆那会儿是一座很漂亮的大楼，当时周围的房子还不多呢，康德会馆的大门前挂著1米多高的牌子，写著“康德会馆”等字样，牌子没刷颜色，是原木本色。整个楼是“回”字形的，围成了一圈，院子里原来有宽敞的天井，从这儿进去，一直走，最后还会回到原点上。她小时候和学飞去那里玩，和他在那里藏猫猫……夏天，她会和学飞一起在康德会馆外面的树丛中捉蜻蜓、蟋蟀、蚂蚱……夏天，他们一起吃冰棒；冬天一起吃烤红薯，在他们从孩子长成少年以后，他们在夜晚会坐在一个大杨树下的长椅上，学飞会悄悄地把手从她的衣领出处伸进去，轻轻揉搓她刚刚发育的乳房……

　　她也曾在非常寂静的夜里撩起裙角，学飞喘息著在她的股间摸挲，那惬意的湿润是少女透明而热烈的春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