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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跟 / ●(东 京)乃 音
日期: 03年06月4期
  进入6月梅季,色彩缤纷的绣球花又开始吸引人们的视线。可是,是否有人注意到,在街边巷尾、屋角沟畔,只要有土的地方,便长著一种不起眼的开著白色花朵的小草,进入6月,它们正争先恐後地开得热闹呢。
  在我的家乡蓉城,这种小草有个不同於众的名字,叫做“侧耳根”。“侧耳根”?大概知道的人不多。如果说它的学名“蕺菜”,恐怕知者也微乎其微。那堋是否听说过日文的“DOKUDAMI“或者是“DOKUDAMI茶?不知道的人不妨到药房去看一下,有“ 健康茶”的地方,必定有“DOKUDAMI。
  我对“ 侧耳根”情有独锺。来日15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我在异地他乡与“侧耳根”重逢,从此勾起我的恋乡情怀,一发不可收拾。
   在日本的大学毕业後,进了一家食品公司就职。一次,在查看一本中国食品辞典时,偶然发现了“DOKUDAMI”这个词。在这个条目中,除注明了它的正式学名外,还注明有“鱼腥草”、“侧耳根”的别称。我这才把“DOKUDAMI“家乡的“ 侧耳根”划上了等号。
  在我的家乡蓉城,“ 凉拌侧耳根”是一道家常菜。从自由市场买回“侧耳根”,先将老叶硬杆摘去,留下柔枝嫩叶,洗 ,放入酱油、糖、醋、味精、辣油凉拌。如果有“ 莴笋”(蓉城方言。普通话叫“莴苣笋”,“侧耳根拌莴笋丝”则是一绝。
  “ 侧耳根” 本身有一种独特的气味,不会吃的人说它臭,会吃的人说它香,而没有“臭”味儿,也就不觉其香了。我对“侧耳根”的感觉,从“臭”到“香”也有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记得小时候刚开始吃“侧耳根”时,也是受不了那股味儿;可是後来吃多了,渐渐地不讨厌了,想吃了,喜欢上了,上瘾了。後来来了日本,每次回国前打电话,父母总问想吃什堋,回答必定是:“侧儿根拌莴笋丝”。不光是我,就连国内远在外地的姐姐也时常千里迢迢地让老父老母坐飞机大包小包地给她带去“ 侧耳根”。看来,我家中“ 侧耳根”的毒非浅。
  再说来日本後,知道了“DOKUDAMI”是那“ 臭名昭著”的“ 侧耳根”时,真是喜出望外!就此开始在日本寻找起“侧耳根”来。公司里从常务、部长到一般职员,知道了我的这一嗜好後,个个惊奇不已。原来,在日本,“侧耳根”除了被除去叶片 乾作药用外,并无生食的习惯。这也难怪,因为即使是中国人,能食“侧耳根”者又有多少呢?
  “ 侧耳根”的生命力特别强,只要有杂草的地方就必定有“侧耳根”,而它常常在街边遭小便淋,在庭园里当杂草除。为此,部长还特意告诫我切勿采摘路边被“浇灌”了的“侧耳根”。从那以後,我的办公桌上时常被放上一包刚采摘来的“侧耳根”,有时是常务从家中庭园里采来的,有时是同事们从办公楼下角落里帮我采来的。带回家後,丈夫、孩子捂著 子让快快拿开。也罢,难得我独自受用,吃得有滋有味。有一阵吃得过量,差点吃出荨麻疹来。但即便如此,过不了多久,便又会嘴馋起来,非得重新饱一顿口福不可。
  现在,我家的庭园里,杜鹃花已经开过了,蒲公英的绒球也带著种子飞走了,血红的月季、淡蓝的绣球花,还有紫色的茄子花正在盛开。一场雨後,杂草神不知鬼不觉地窜出了一大截。该除草了。昨天,我把庭园里的草仔仔细细地除了个乾净。
  至於“侧耳根”,当然不会被当杂草除掉的。每天早上,我都去看看它们。那绿叶映衬下的白色花朵星星点点,洒满了庭园,小小的花瓣儿娇柔可爱,像展开著纯真的笑脸,在风铃的“铃铃”声中向我招手。
  樱花、梅花、绣球花固然可爱,我却同时偏爱“侧耳根”那白白的小小的花瓣儿。还有,只能说句悄悄话了:那味儿,真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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