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本该直接用“葬礼”为题──实在有些触目惊心,姑且就这样。在我本准备去看红叶的一个红日子,突然接到电话,种山叔叔去世了,肺癌。
我去参加了“通夜”。是守夜的意思,但吊唁者只需上香,鞠躬,然后便被引上寺庙旁一小楼的二楼,有啤酒饮料和寿司等。在这里我遇到了一年也难得见的一些人,不觉间叙起了旧。
据说老年人的葬礼就是这样一种地方,起着同窗会的作用。种山叔叔七十二岁,在如今算是早逝了,因此场面肃穆。我从前去过一位近百岁老太太的葬礼,因是高寿,且是无疾而终,算是白喜。也是在进香后吃寿司喝啤酒,一众人喧哗着,大有好不容易找到见面机会的欢聚架势──死者既是寿终正寝升天,余者也是垂垂老矣,见旧友,见得一次是一次。
我与种山叔叔不熟悉,他学养渊博,但不苟言笑。我熟识的是他的夫人,一位活泼仁慈的女士,不拘礼,一直让小辈直呼其名。葬礼上她对吊唁客殷勤谢礼,十分节制。以后,她要寂寞长长的岁月了。这叫人难过。
种山叔叔安息。
很冷的夜? / ■ 杜海玲
日期:
04年12月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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