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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症候群
日期: 07年09月3期

■ stella

 

  连著几天的台风大雨,刮跑了喝酒人们的兴致。酒吧里一时空荡荡的像是可以随时在幽暗角落中呼出鬼来。

  可惜我不信这些,甚至还妄想著此时若是真有奇迹,走出个把鬼来,肯与我聊天侃地,说点有意思的出来,说不定我会爱上它。

  有多可怕呢,只有人心叵测,做了鬼是一定及不上的。

  酒吧租在一栋三十多年老房子的底层。因为沿街,那间房子一直给人用来做店铺。房东是一位将近八十的老人。他拥有好多栋规模不算小的大厦,应该好算有钱人了。可是那老人出现时总是手推一辆旧自行车,一双当当声大作的木质拖鞋,身穿一套在我看起来像是日本人旅馆用的睡衣摸样的衣服,就连冬天也是宽袖子和半长裤腿,露出一截裸著的胳膊和小腿。从前也许是那么穿惯了的,我看著却感到很冷也像是隔了一个世纪。细瘦的脸上,闪烁著一双同样细瘦的眼睛,有点狡黠,也有点善良。一副财不露帛的样子。跟我签订租约的时候,他非要在整数后面加上个一百日元,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做什么,烦不烦哦。一百日元。

  把房子租给我之后,他好几次悄悄地来观察我生意如何,又很小心地不让我看见,于是我也只得装作不知道。直到最近,两年之后了,他渐渐放心,有时侯会来跟我说几句。他解释说自己不能喝酒,所以来了也没意思。又说其实自己很忙的,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操心等等。但是我却看见他每天从傍晚开始就坐在隔壁的小居酒屋里,忍不住问他在那里喝不喝酒。他说当然不喝啦,不过居酒屋的老板也是个老人,跟他年纪相仿,其实也没有多少话可讲,可就光是在那里坐坐,有一搭没一搭的,时间就打发过去了。若是从早到晚都在家里呆坐,四面墙壁会渐渐逼近,那叫妄想症,由寂寞引起,医生说的。”“否则,我还有什么事能干。显然他此时已经忘记他一直表示自己有多忙的。

  那是。我不仅想起逢人就要竭力表示自己重要的那种,其实就是因为失落。长期如此,真的会百病丛生。尤其是现在,很多新兴的奇怪症状都归为某某症候群,总算有个交代,也与时代并进。

  我也明白,他在居酒屋那个环境中比较自在,没有失落感,也不用戴著面具硬撑。而在其他地方,他们坐著会不踏实,生怕别人不重视自己,成为落后于时代的一族。

  做人真的不容易。时不再来,万贯家产竟然撑不住。越是发达的社会,人们不错会努力赚钱,而拜金程度却很低。

  谁都不能阻止自然规则,不如坦然一点大家舒服。我突然想起中国人说的真善美,这话倒是很经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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