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木村成彦
“随”字,在辞海里有九种解释。很多时候,“随”字用到好处会给文辞增加无限色彩。比如∶春致江南随处绿;莫随流水觅落花;“时应清盥罢,随喜给孤园”;“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送人犹为苦,苦送春随人去天涯”,“共携手处,香如雾,红随步,怨春迟。”等等,你看,好一个“随”字了得,一字点化全局,给人一种遐想的优美感。
平时,我们在待人接客时,使用“请随意、随便些”,就会将与客人之间的距离拉近。相同的,客人也很“随意、随便”,好像在自家一样不受拘束,那么就会更增加相互之间友谊的尺度。
可是,这个“随”字要用在另一种场合,那可就大煞风景了;随地乱扔、随地吐痰、随地大小便,好好的环境就被脏乱污染,美好的景色也就会变得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为什么要谈这些呢?这也是有感而发的。那是去年十月的事,我因中国亲戚有事回去了一趟。我这个人特别喜欢中国各个地方的小吃,更爱去那些庶民经常走动的地方,还喜欢欣赏字画古玩等,于是就去了王府井、东单、西单和大栅栏。王府井经过大规模改造,旧貌变新颜,宽敞明亮,建筑物雄伟利落,商店琳琅满目,又有游览车载客逛街,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可是,去小吃店和过那些地下通道吧,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无论是地下街的小吃店,还是大栅栏的街道小吃店,那真是目不忍睹。那里可是“随地设摊”、“随地吐痰”、“随心所欲”、“随手乱扔”。你看那饭店里头,地上水叽叽,桌上桌下乱七八糟,剩菜剩饭一堆,卫生筷子包装纸满地。这要是一般从国外回去的人还真的吃不下呢。可我不是一般人,而是“随遇而安”的人;我的理念就是“凡是别人能吃的,我就能吃;别人能住的我就能住”。因此,我照样可以吃得下。你别说,那边还真有几位黄发洋妞和几个小夥子,在“老北京风味小吃店”里喝酒作乐呢。问题,我不是谈“入乡随俗”的事,而担心的是伟大的首都人民如何同世界接轨,如何以清新乾净的面貌迎接○八年的奥运会。
你看,“随便”的镜头还真不少。那天回东京时,我已经进入到侯机厅里,旁边有免税店。你看那店员,很“随便”地把拆下来的包装纸和一些不要的垃圾,当当几脚踢到了一边了(可能过后再收拾)。我看见,也就是
还有一件事。我们乘坐的是“中国国际航空”飞机。语言方便,大家交谈也畅快,又有中文报纸,几个小时的航程会很快又轻松地过去的。没想到,竟有煞风景的人物。听他们的交谈,知道是出国旅游的团体。坐在我老婆后面的一位老兄,要了两份报纸,看了没有几分钟,可能觉得没意思,“随手”扔到了地板上。服务小姐过来问∶“是您扔的吗?”,那位还挺坦然地回答∶“是”。服务小姐没有说啥,捡起来就离开了。过了一会他又扔了一份,小姐过来又捡了起来。这人也真好意思。你看这人,平时准是“随心所欲”惯了,“随手乱扔”习以为常。头脑中竟没有想到这是国际航班,而且是出国旅游,怎么就不改一改那些坏习惯,免得给国人丢脸呐?
前几天出差,多次乘坐新干线电车,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舒适惬意的氛围。尤其是那清洁静谧的车内气氛,给人一种幽雅的爽快感。为何如此,当我稍一留意才注意到∶无论广播叮嘱也好没有叮嘱也好,人们在下车时都“随手”把自己剩下的垃圾带到车外,扔到垃圾箱里。当然,我也是“近朱者赤”,“入乡随俗”地把自己的垃圾带到站台上,扔到垃圾箱里。虽然大家都知道,车停下来时会有人清扫的,可是,大家也都自觉地去履行自己的义务。这就是日本国民养成的好习惯,无论大人孩子,大家都遵守保护环境的准则。
好习惯是平时养成的。我回到日本已经好多年了,看到日本人,无论大人或孩子都养成了注意环境卫生的好习惯。即使到野外去郊游,在没有人的地方,有了垃圾,先放到自己那里保管,到了有垃圾箱处再扔到里面去(当然,个别人还是有的)。真的响应了我过去所听说过的口号∶领导在和领导不在一样,白天和夜间一样,有人和无人一样。也用不著到处贴标语,或设置卫生管理员。
真心希望大家都能“随手把垃圾扔到垃圾箱里”,不要“随心所欲”,“随便乱扔”,梦想大家都可以自觉地保护环境,保护好我们大家的地球村。最后,胡乱用柳永“西江月”里的两句词来结束我那“看电视掉眼泪,替他人操心”的杂谈∶好梦狂随风絮,闲愁浓胜香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