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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玲:推荐《龙马精神》日本五月公映以及剑花烟雨江南旧影
日期: 24年05月1期

中文导报  东瀛岁月
作者:杜海玲
前几天,我去松竹试映室看了《龙马精神》的试映会,这部影片从5月31日起在日本公映。

这部电影去年就在中国放映了,所以对大家或者说喜欢看电影的人来说不陌生。我查了查豆瓣评分不算高。电影很温情,温情线分两条:人马情深,说的是成龙(在电影里叫老罗)和一匹叫赤兔的马。父女情深,说的是成龙和他多年疏离的女儿,如何终于和解,女儿说:我第一次知道被爸爸保护的感觉,成龙则说老罗家的规矩,为了女儿,老爸冒死也行。

人与马更是情深意切。我虽然明知是煽情,但还是热泪盈于睫。

影片里有很多成龙以前拍那些惊险动作的镜头,所以电影宣传称为是成龙的“集大成”,那些镜头确实惊心动魄。为了电影好看,一个人能这样舍身冒险,高楼跳下,空中腾飞,高强度训练,献身打斗几十年,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所以即使坊间对他私德有看法,都不能否认他的付出和成就。这是推荐理由之一。之二是,因为这是一部可以男女老少合家欢那样去看的电影。没有少儿不宜的戏,没有血腥暴力,情侣最多到拉拉手的程度,故事欢乐有趣,也有情深感人,可以放放心心拖家带口,轻松发笑,温暖含泪,看完出来去吃个饭,是个好假日的样子。而且讲的是中文。



礼美也受邀去看了试映,她说挺好看,没有很多打打杀杀的(她以前受我灌输的偏见,以为李小龙成龙电影都是打打杀杀),蛮温情,而且马很可爱。

我最近意识到一件事(但我家孩子小的时候我没有意识到,而很多电影都在录像机和电视机上看了),很多在创作上有建树的人,童年都有跟着父母去电影院看电影的经验。现代我们常习惯在电脑上看个片,浪费了去电影院坐着看一场的假日,疏忽了这是一种文化娱乐生活的仪式感。

因为是成龙的影片,我又想起其实都不知道他和我外公拍电影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我检索了一下,找到成龙的自传,里面还真写了这段。我也是这才读到我外公罗维和成龙的往事。写的是,成龙从澳洲回到香港,想拍电影。(所谓自传,我估计也是有娱乐写手听成龙说而写的,就像我外公自己有本自传《影圈生涯四十年》其实也是香港的娱乐记者替他写的)。此外,因为我看到成龙自传里写了拍摄《剑花烟雨江南》,我几年前在香港家中看到的两张拍摄时的照片,大概就是成龙在这部影片的。私藏照片也一起发这儿。


下面是转载成龙自传里的:
“尽管只离开了短短半年,电影行业的大环境却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再度回到片场的我,又变回了彻头彻尾的新人。

我给大师兄洪金宝打了电话,请他帮我找一份工作。

虽然在戏剧学校那些年,他没少欺负我们,但是离开学校开始混社会之后,他对我们一直都很照顾,直到今天,他都是我们最敬仰、最尊重的大师兄。

幸运的是,大师兄很快就帮我介绍了一份工。

那部电影叫作《少林门》,1976年上映的,洪金宝做武术指导,我是副指导,导演是吴宇森,这是我们俩的第二次合作。




《新精武门》剧照

我们第一次合作拍摄的《过客》,后来改名《铁汉柔情》,隔了好几年才上映。

《少林门》是一部不错的电影,我不仅在这部电影里做副指导,还演了一个配角“谭小弟”,耍霸王枪。

好景不长,就在我想在这个行业继续扎根的时候,洪金宝带来了坏消息。

“李小龙去世之后,功夫片直到现在还是不景气,公司最近拿掉了很多项目……”

我明白他要说的话了,别说帮我们找工作了,就连他自己的工作都可能保不住了。

我颓然倒在椅子上,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又一次有了走投无路的感觉,最终,我决定再去澳大利亚找爸爸妈妈,我要先想办法生存。

距离上次从澳大利亚回来没多久,本想闯出个名堂再回去,没想到这么快就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心里实在憋屈。



在澳大利亚打工的日子,每天都像机器一样连轴转,回到家倒头就睡,爸爸看我这个样子倒是挺开心,妈妈却慢慢看出了我的落寞。

“孩子,你现在做的事不是你想做的,也不是你应该做的。”

妈妈的体贴让我崩溃了:“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学了一身功夫,现在却派不上用场,好像白学了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没有完全放弃,夜里收工回到家里,我会拿起手边可用的所有东西持续练功,一边练一边跟自己说,我用10年学来的功夫,不能荒废。


1976年,我回到了香港,准备拍摄《新精武门》。

再度向父母告别,妈妈非常干脆地支持我,她知道那是我真正想做的事,但是爸爸给了我一个期限,如果在两年之后还是没有闯出名堂,就一定要彻底回到他们的身边。

还好,这一次我没让他们失望。

尽管片酬很低,但毕竟可以参与业内顶尖的制作,罗维是亲手捧红李小龙的大导演,拍摄过《精武门》和《唐山大兄》这样的作品,我有什么理由不珍惜这个机会呢?

虽然罗维导演认为陈自强推荐的这个演员不够英俊,鼻子又太大,但是对我寄予了厚望,他希望用《新精武门》这部宏大的制作再度捧出一位功夫明星,为此他还找来了原班人马。

在罗维导演的办公室,我签下了人生第一份艺人合同,合约期限两年,每月的收入是3000港币,每部电影的片酬也是3000港币,我必须参与罗维导演的所有作品,并接受他指派给我的任何角色。

自此,我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且有了自己的艺名——成龙。

对于我的外形,我的老板并不是很满意,除了对我满身肌肉表示了肯定之外,罗维导演觉得我有很多地方需要矫正,比如说牙齿不整齐,眼睛太小。

他建议我去做一些整形手术,还好我当时找了各种理由逃掉了。

电影拍摄过程并不是很愉快,罗维导演希望把我塑造成李小龙第二,我演的是一个一心想复仇的人,冷血、愤怒、没有人情味,可我自己打心底就不认同这个角色,拍出来的效果僵硬而难看。

配音的时候,我去现场看,等到我出现在画面里的时候,就听到配音演员们议论:“你说这个罗维大导演怎么想的?还成龙呢?成虫吧!大鼻子小眼睛的,怎么会红啊?浪费钱!”

我一边听眼泪一边流,他们也不知道我在后面,还在继续骂,我只好转身轻轻走掉。

《新精武门》的票房果然一塌糊涂,在看到数字的那一刹那,我差点直接买张飞机票飞回澳大利亚。

好在因为我跟公司签了约,罗维导演立刻给我安排了下一部戏,连续演了好几部戏,每部我都会去看配音,想看自己做得好不好。

大家还是继续骂,我就躲着听,时间久了之后,我听也听疲了,有时候听他们骂着,我居然也能在隔间睡着。

1977年,罗维导演看上了古龙的小说《剑花烟雨江南》,想要买下版权,让我演。

这一天,罗导演、罗太太约了古龙吃饭,叫上了我,还有姜大卫作陪。

古龙看了我一眼,对罗维说:“我的剧本不是写给他的,我的剧本都是给岳华、罗烈的,大鼻子,小眼睛,他演不了我的戏。”

听了这句话,我的眼眶一瞬间就充满了泪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心里跟自己说,忍住,忍住,不能哭。

罗维导演打圆场:“哎,别这么说,新人嘛,来来来,再敬一杯!”

整个晚上,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撑不住了就去厕所狂吐,姜大卫一直跟在我身边,在我如此脆弱的时候,幸好有他在,我也始终记得他的好。



最终,罗维导演付了古龙50万的剧本费,还是拿下了《剑花烟雨江南》的拍摄权,古龙对他提出的要求是,要找当时最红的女演员跟我搭配。




《剑花烟雨江南》剧照

那时候,最红的女演员里有一个叫张玲,她在见了我之后,当着我的面表示了拒绝,我坐在那里,真想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但脸上还要赔笑。

后来,罗维找了徐枫,她同意演出,以前在拍胡金铨大导演的戏时,我跟她就已经认识了,她对我很好。

这次,她同意出演,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鼓励,所以我一直很感谢她,后来她有任何事情需要我,我都一定会去。


那个时候,香港的功夫片都把重点放在动作戏上,常常一段精彩的打斗、一件稀有的兵器就撑起一部电影,很少会有团队认真考虑文戏部分,更不会花时间和精力认真弄剧本。

结果几部戏要么票房很差,要么干脆没有上映的机会,我顺理成章地被外界冠上了“票房毒药”的称号。

我非常沮丧,拍的电影好像都不是自己想拍的,尽管能够看出其中有问题,但想得又不是那么通透,毕竟经验有限,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直到有天独立制作公司的吴思远来找,他希望向罗维导演的公司租借我去拍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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