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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青春作伴好爬山
日期: 23年10月1期


中文导报   东瀛岁月

日本华文女作家协会
【东瀛荷风】——“这个八月的故事”文学专辑征文之六


作者:长安

什么都不用管,轻轻松松,舒舒坦坦,跟着大人去旅行。孩子们的这份日常,在我小时候却近乎梦想。不但没跟父母出过远门,与朋友出行亦受阻遏。中学时想与几个同学坐火车去看看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父母就说不安全,没放行,结果只我一人爽约。后来看着同学们照的黑白照片,想像着他们的彩色旅程,无语。考上北京的大学,终于可以出远门了。父亲千里相送,报到前还带我回了一趟河北老家。一下子见到那么多亲戚,颇惊愕,而父亲自打毕业分配到东北,还是头一次返乡。



日内瓦

又是漫长的暑假。七月里两个孩子背着巨大背包去多罗米蒂宿营,过了一段山里人的日子。次子迷上了爬山,直说待在城里太无聊,以后要住到山上。八月初长子时隔一年返回日本,与外子去东北旅行。父子俩驾长车过福岛过宫城过青森,好生惬意。布拉格又热又燥,次子不满道:“这是暑假啊,我可不想待在布拉格!”让他去游泳,他说人多游不开;让他去找同学玩,他说同学都去度假了。他还是想去爬山,却又只能与我同去。我对爬山兴趣不大,出门的话还是想看人文景观,只是手头事多,其实连门也不想出。不过还是想出了个折衷方案,对次子说出门可以,但他得选航班、订旅馆,筹划全部旅程。次子点头同意,几天后,两人飞往日内瓦。

从前转机时在苏黎世转悠过几个小时,除此之外,对瑞士的印象基本还是一片空白。次子安排两天住日内瓦,算人文之旅;四天住策马特,爬山。在日内瓦住的旅馆临近火车站,旅馆前整条街都很有些人间烟火气。到了晚上,窗外路上食肆酒吧人声喧嚷,窗对面一排公寓大都开着窗且不挂窗帘,有人用大屏幕投影仪看足球,有人在准备晚餐,有的房间满屋子都是书,明晃晃的。次子实在是个不错的向导,找景点、选饭馆、点菜都不在话下。以前这些事都轮不到他做,反将他的这份本事埋没了。他平日不喜奶酪,头天晚餐倒点了份奶酪火锅,吃得还满香。日内瓦似乎比布拉格还热,次子选的三星小旅馆却没装空调,一进房门就是一台大型电风扇。好在老板娘非常友善,又夸他俊,热就热点儿吧。


马特洪峰

山上就清凉许多。策马特每栋旅馆都够漂亮,只是鳞次栉比的,太过集中。小镇上游人亦近乎摩肩接踵,店铺也都一家挨一家,完全是个旅游胜地。次子原本是把策马特当成多罗米蒂的延续,冲着爬山来的——之所以选择策马特是因为我这个旅伴需要登山缆车,却没料到这里如此热闹,一时有些失落。好在神秘的马特洪峰近在眼前,到黄昏一弯新月悬在半空,与马特洪峰的尖顶相映成趣,盖过一切喧嚣。



经过长长的阴凉凉的蓝色通道,坐上缆车,途中下车,开始爬山。第一天的目标是海拔3104米的下罗特山。次子轻轻松松走在前面,老得停下来等我。而我,心理上体力上都没准备好,爬着爬着就喘不过气,做深呼吸也反胃,有时甚至怀疑自己马上就会晕倒,得叫救护飞机。望着遥遥在先的次子,我打电话说想回去了,次子就说还是爬吧,这山没多高。一步一步向上挪,每步都艰难。山上很多矿石都有云母的光泽,阳光下到处银光闪烁。想起在飞机上看过一个电影《别告诉她》(The Farewell),里面的奶奶教给孙女的健身术是双手外推同时“哈”地一声大口呼气,便仿效起来。一路靠着这磅礴的呼吸法徐徐攀登,终于到达山顶。无知者无畏,自己亦觉庆幸,而次子在山顶已等了半个多小时了。第二天起,下缆车后次子便让我在附近转转,他自己去攀爬更高的峰。我也乐得自在,一个人看野花,看冰河,看雪山。回来路上有时他累了要坐缆车,我就独自下山,二人旅馆见。旅馆每天都有免费下午茶,新烤的蛋糕色香味俱佳。

从前旅行总是事先做些功课,临走再带上本《地球的走法》什么的,此番出发却是一张白纸,好像圆了一个儿时的梦,一个轻轻松松舒舒坦坦的,只管跟着大人踏上旅途的梦。十四岁的次子高我一头,远看还真像个大人。

最后回望一眼,匆匆赶往羽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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