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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自行车旅行
日期: 06年05月4期

  ■(千 叶)郭京会

  四月中旬,因参加侄女在京的婚礼回到北京,并趁此机会又去游玩了国内几个地方。尽管是只身旅行,但还不能算作自主旅行,因我每到一处都马上报当地的旅行团,吃住行玩中有时也会遇到小小的困难,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
  在四川的乐山上与哈尔滨一高校的几位同团旅行者话题投机,一边爬山观江景望大佛,一边东南西北地聊天。这时迎面走过来一位手持照像机和三脚架的老者,随即这些人和他热烈交谈起来。看得边上的我纳闷,他们向我解释,这是一位已退休的同事,千里走单骑,三个月前一个人骑著自行车从哈尔滨出发,经过了无数的山山水水和城市乡镇,这天正好到达乐山,因平时不常见面,彼此不知对方的旅行计划,谁也没想到在远离哈尔滨的乐山上迎面相遇。我被他们意外相逢的喜悦所感染,也被眼前的老人少见的风范所感动。在人们的赞叹声中再次观察老人,他六十七八岁,身著紧身运动衣的身板显得像年轻人一样健壮结实,风吹日晒得油黑的脸上放著光彩,整个人不仅毫无疲倦之色,反而神采奕奕,倒是这边的几个人已累得正在气喘。快乐的老人,快乐的旅行者。
  这位老人使我想起从日本回国的前夕,《中文导报》上发表了在日留学生将沿东海道线骑自行车旅行的消息,我很受触动,甚至萌发了若不是回国的事早有计划,自己也可以跟著试一试的想法。
  其实二十五年前大学时代的我曾参加过两次简单的自行车旅行。
  一次是和我所在的上海机械学院(现沪江大学)精密机械专业七九级的同班同学一行十馀人,每人骑一辆好不容易从各处借来的破旧自行车,傍晚从上海出发,夜行军骑车到了苏州。当时夜间路上很安静,几乎很少遇到行人和过往车辆,空旷的夜幕中,只听得到我们这一群十八九岁的年青人的歌声和笑声。连接两个城市的乡间道路上没有路灯,全靠星光月光和自行车车灯,那天夜里似乎特别黑暗,根本看不清道路,简直就是盲人骑大象瞎骑。结果才出上海不久,来自天津的年龄最小个头也最小的女生汤健连人带车撞到了路边一堆大石头上,这一撞,人受了点轻伤不要紧,本来就是“除了车铃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被撞得跑不了了,几个男同学摸黑收拾了半天也没修好,只好让一个身强力壮的男生带著她,她的自行车则绑在了另一位大个子男生的后架上。路远无轻担,大家深怕再有哪个同学骑不动了。互相鼓励并小心翼翼地赶了一夜的路,在上班高峰前终于骑到了苏州拙政园的大门前。那天我们投宿在上海同学的一位亲戚紧靠小河边的家里,女生床上男生床下地挤在一间大房间里,合衣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又玩了狮子林,吃完午饭后大家就骑著修好的车踏上了回程。当重新望见上海不夜城的万家灯火时,累得早已精疲力竭的每个人都欢呼起来。
  还有一次是我所在的院广播台的六位校友一起骑车去上海远郊的淀山湖。成员中有所学专业为光学,毕业后却到中央电视台做了制片人的赵宇飞和电影大导演的美丽千金葛辉。那次是凌晨时分开始骑,到了淀山湖畔的草地上时是傍晚。完全是野外世界,附近既没有人家也没有车辆。大家忍住疲劳和对一切风吹草动的恐惧之心,齐心协力地赶在天黑之前支起了带来的一顶帐篷。到那儿是为了看从淀山湖上升起的太阳,那天很幸运,太阳沾著湖水跳到空中的全过程一点儿不拉地被摄在我们六个人的脑海中(那时既没有彩色胶卷更没有摄像机)。周围只有我们六个人,每个人都尽情地疯呀跳呀闹腾了半天。听说二十五年前那片一览无馀的淀山湖的周围现在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们所经途中有个地方当时正在筹划兴建重现《红楼梦》的大观园,也不知现在建得怎么样?
  忍不住提一下,我毕业后分配到距北京市区百里之外的密云水库脚下,在机械部所属的北京机床研究所工作,女儿的父亲则在上海交大成为中国第一批博士十数人中的一人以后,到北京大学做了博士后。我因生日的那天不能与热恋中的他在一起度过,轻轻地发出过一些叹息。没想到那天傍晚他竟然脸色灰白地敲开了我们宿舍的门,手里捧著一个蛋糕盒子。真是叹者无心听者有意。他没有乘两个小时发一班的远郊班车,而是只身一人从中关村出发穿过北京城,穿过当时的通县顺义怀柔密云,百里走单骑,花了大半天才骑到我所在的地方,给我送来了生日蛋糕。无疑看到他的到来我不吃蛋糕也满足了,何况他是骑车来的,简直是英雄行为。蛋糕很快就被我们同一届的女生瓜分完了,“狼多糕少”,同一届共十四位女生每人吃到口里没多少,但为了分享那块蛋糕,那天晚上每个人都挤在我们寝室没有去办公室做学问。
  昔日不再来,今天更美好,但大概谁都不会忘记亲身经历过的自行车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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