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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记忆中的黑部人
日期: 05年11月1期

■(东京)徐晨阳

   深秋季节,我游览了黑部。准确地说,是走了一遍立山黑部阿尔佩路。
   这是日本的屋脊——北阿尔卑斯的山岳地带。其规模之大,之壮观,在岛国日本没有出其右的。这条观光线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景色,不同的享受。就秋末而言,到十月中旬为止看枫叶,十一月看积雪。我在那儿的日子里,既有枫叶又有积雪,色彩斑斓。开春铲起平均六~七米的积雪开拓巴士路,四月下旬~五月中旬巴士在两侧峭立的凿开的雪谷中行进。这一带的雪墙气势磅?,一直残存到六月。是刮到天狗山背阴处的雪堆积而成的。高达二十米的雪壁走廊被称作“雪的大谷”。
   黑部有深沉浑厚、魁梧挺拔的山峦,有清澄透彻、娇小玲珑的湖泊,有大胆袒露巨大V字的峡谷,有在混凝土大坝的制约下谨小慎微地奔向下游的流水,有白雪映照下的独善其身的树木,有绿树映衬下的把峡谷染红的枫叶……大自然恩赐黑部,使之享受了阳光雨露;人类厚爱黑部,把她建成了融观光与资源利用为一体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有一句歌词“好山好水好风光”,唱出了人们对某一地的爱心与恋情,但是,倘若用她来形容黑部,则远远不够。黑部留在我记忆中的不仅仅是美丽富饶的景象,还有令人折服的水利建设成就,更有为黑部建设献身的人们以及日本人战后重建的奋斗精神。
   对于那里的人,在此之前并未十分关注过。最早留在我心目中的是黑部所在的富山县“放药”人的形象。在东京的居住区,时常有拿着药箱前来放置或者定期前来盘点货物的,据说其鼻祖是富山人。传说那里的人卖药始于一六九零年(元禄三年)第二代藩主正甫的时候。在大名(日本封建时代的诸侯)汇集的江户城内,有一个大名喊腹痛,正甫就把手头的药笼中的“反魂丹”给了他,立即治愈了腹痛。那以后,根据各位大名的要求,把药卖往了各地。当时正处于奖励产业和热切期望市场开拓的货币经济的伸展期,正好有这样一个时代背景,卖药不久便成长为富山藩最主要的产业。走家串户,把药箱(袋)寄放在各家,过一段时间,上门收取使用掉的那部分药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放药”的销售法。从事“放药”的小贩,鼎盛期超过一万人。随着经济腾飞,流通革命的波浪冲击到了行商法,但是,“家庭药品安置贩卖”的传统至今依然得到了继承。
   真正把焦点聚焦到黑部人,还是这次到了黑部以后,尽管也知道有一部电影说的是黑部人,但是那充其量只是一个文艺作品。因此,这次黑部之旅,因那里的人文景观,在感官上得到了美的享受,同时,又因那里可歌可泣的建设者们,在心灵上受到了震撼和激励。在上文中提到的电影《黑部的太阳》是一九六八年三船制片,石原主演,井手雅人和熊井启导演的作品。此后从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日本电影的许多大作或多或少地都从这个作品中受到过影响。
   故事从一九五六年,到积雪深厚的险峻的日本阿尔卑斯去调查的黑四建设办公室副室长北川(三船敏郎饰)和隧道设计者吉野(冈田英二饰)们亲眼目击了比他们早一步登山的其它班的年轻人脚下一滑坠落到崖下的情形开始。
   在建设丸山水库中立了功的北侧被室长平田(佐野周二饰)任命为黑四水库建设的负责人。决定承包工程、被间组的国木田(加藤武饰)的电话叫来的设计师岩冈刚(石原裕次郎饰)在北侧家见了性格倔强,从哥哥在工程现场去世以后长期不和睦的父亲源三(辰巳柳太郎饰)。岩冈虽然指出计划轻率,无法打通破碎带,但最后还是与曾经那么讨厌的父亲一起参加了工程。
   故事细腻地描写了此后从八月一日开始的、尽管投入了一千万人次和四十亿日元巨资,依然极端艰难的关西电力公司隧道工程,以及直到最后打通的情形。
   影片没有使用小型模型特摄与合成处理,登场的大型卡车群和直升机、挖土机等全是真实的东西。搭了好几组在巨大的坑道内与实物同样大的布景,真实地描写了翌年1957年5月1日发生大出水以后,许多工人在不断地像下雨似的从洞顶漏下来的水花中拼命工作的形象。作品十分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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