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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
日期: 05年05月4期
  ■(奈良县)曹薇娟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母亲节了,做子女的,又到了报答母亲生养之恩的日子了。我的母亲在天堂。在我的记忆里,没有母亲的印象,哪怕只是模糊的轮廓,这是我一生的痛。关于母亲的一切,都是来自姥姥和周围人的叙述。
  母亲作为姥姥的长女,从小就懂得分担家务,照顾妹妹们。由于长在贫困的农村,母亲白天下地干农活,晚上做花边补贴家用。即便是在大热天,蚊虫肆虐的季节,母亲也是每天双脚套在麻袋里,借着微弱的油盏灯光,做到夜深。认识我母亲的人,都说我母亲不仅长得漂亮,人缘也好。即使是现在,在我回家的时候,他们也会感叹地说,如果我母亲见到我带女儿回家,该是多么地高兴。
  母亲发病是在我一岁的时候,好几天吃不下东西的母亲,仍然早出晚归地坚持干活,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到医院检查,已是癌症晚期,虽然到上海去做了手术,但是医生只是看了一下,说只有半年的生命,被病魔折磨的母亲,瘦如枯柴,剧痛使得母亲坐也不是,睡也不是,姥姥和阿姨们轮着背靠背地倚着母亲。比我大二岁的姐姐已懂事,看见母亲只有皮包骨,眼睛大得像铜铃的样子,吓得不肯进母亲的房间,而我常常扶着墙壁,走进母亲的房间,呼唤母亲。我无法想象母亲面对两个幼小的孩子,是怎样地无能为力,怎样地悲哀。
  当人们都还沉浸在新年喜悦中的时候,母亲在正月十一,留下三岁半的姐姐和一岁半的我,带着无尽的遗憾走了,享年不到三十岁。据说,葬礼的那天,无知的我走到母亲躺着的门板前,不停地摇着母亲的肩膀,呼唤着母亲。所有的人都失声痛哭了。姥姥无法承受失去爱女的悲痛,病倒住进了医院。生前酷爱照相的母亲,当初留下了很多的照片,可都被姥姥扔进了灶里,烧光了。姥姥说,一看到照片,就会悲伤地心痛。
  现在,我也为人母,每天感受着为人母的喜怒哀乐。如果世上有魔法,让人选择一次机会,我一定会选择和母亲见一次面,对母亲说声“谢谢”,谢谢母亲给了我生命。
  我希望在天堂的母亲,健康、快乐,不再有痛苦。同时,我也希望所有天下的母亲,健康快乐,所有做子女的,珍惜拥有母亲的幸福,珍惜和母亲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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