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川)姚依斌
捡东西,是东渡扶桑后养成的“ 习惯”。当初,在东京方南町捡来的几个简易书橱,十几年后的今天依然还在我的“书房”。有捡也有扔,电视机便是在此捡扔过程中不断升级换代的物品。可惜,这种满头大汗赢得“赞叹”,星夜出动换来“惊喜”的生活,因为粗大垃圾“出钱处理”这一规定的实施而结束了。
习惯,不分好坏,一经形成是难改的。前几天闲步站前小街,发现了几册由东海大学教育研究所编集的《望星》杂志,随手一翻,有些专栏颇为“ 诱人”。忘了妻子“ 不可再增垃圾”的命令,捡之回家。
“ 词汇散步道”专栏第24回说的是“元祖?????”。?????原是海盗之意,特指9到11世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以海盗为生的诺曼底人。那么现在所说的意指食物放吃的?????同海盗又是怎么联系上的呢?原来,于1958年8月在帝国大饭店新馆地下开设的食物放吃店之所以取名?????,是因为元帝国大饭店社长犬丸一郎觉得那年在东京放映的电影“?????”中的海盗进食的豪快劲,就是他们将要在日本首次推出的由欧美学来的食物放吃的真髓。没想到,这一纯粹的商业联想,为现代日本语提供了一个看似外来、实为自创的单词。原来日本语中以片假名表示的“外来语”,不都是单纯发音的模仿。
志愿者活动,据说在日本很有群众基础。“ 有毕生事业的人生”专栏,每月向读者介绍一位志愿者的具体活动。家庭主妇森田聪子为视觉障害者无料制作了CD图书;退休编辑失户茂把自己的藏书中的三百册赠送给了北京大学、三千册送给北京宣武图书馆;同样也是家庭主妇的粟原君枝,则是利用丈夫去公司、孩子去学校的时间,到老人院倾听老人们的述说。是不是有点像我们国内所说的好人好事?让我留意的是这一专栏的主持人长泽法隆的身份(日本业余文化振兴会研究员)。在日本,“ 好人好事”已不是个别部门的宣传资料,志愿者活动已作为一种业余文化,得到了学者们的注意。
《望星》杂志的一个特色,就是每期用固定的版面来介绍“ 望星”作为杂志名的理由。战后的日本,没有政治希望、不见经济曙光,正是在此人心浮动的时期,东海大学创始者松前重义在1946的《望星》创刊号编集后记中写道:探寻国民希望之星、送给青年希望之消息,在时代黑夜中仰望星空、把短暂的现实作为永恒历史的一页。想想也对,有些事不是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话,别说新来者不知,就是以前倒背如流者,亦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淡忘。
前几年,读过一位在日华人回国后写的书──《日本不是天堂》,当时的感受是:对那些把日本当作天堂的人来说,不仅日本不是天堂,苏杭亦非天堂。对只想“金票大大的”(该书原话)的人来说,世界没有天堂。
这次读《望星》杂志之后,产生的感觉正好是《日本不是天堂》书名的“下联”──日本只是学堂。不是么?如果我们把日本看作是学堂的话,那么就是在路旁弃书之中,亦能学到水平不低的知识。
如此对日认识,居然能捡而得之,足见捡东西已实现了一个质的飞跃。
旧捡彩电今拾书
日期:
05年04月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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