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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海挖蛤蜊 / □( 玉)袁 奕
日期: 03年07月1期
  五月的一天,跟先生及朋友们一起,去千叶县木更津海滩挖蛤蜊。脑中浮现出从小学语文书上读到过的鲁迅先生笔下的闰土在海边捡贝壳的情景。
  我先生提前一天去买了一支小网袋,又准备了拖鞋,还让我穿短袖衫和中短裤前去。他说男人穿长裤长袖可以卷起来,而女人卷起来就不雅观了。我就一切听他的了。
  这天还真吉利呢!本说要下雨,结果没下,但这天当然不会出太阳,气候凉凉的。为防冷,我特意穿了两件短袖衫,下穿中短裤,脚穿拖鞋前去集合。
  乘上车,到了目的地一看,嗨!来的人还真不少呢!下车走百馀步,便到了海滩边。此时此地的风特别大,人们的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衣服被吹得飘了起来。
  我迫不及待地学著别人的样子,拿著小铲子和网袋走下海滩。这时,海滩上已聚著数以百计的人了,有的远远地走到了海边,看过去,远处满目是麻麻密密的黑点。我心想:这些人胆子可真大,走得那堋远,万一海水涨潮怎办?多危险啊!
  因为是生平第一次下海滩挖蛤蜊,我与先生都不敢走远,因此我们就在近岸的地方一铲一铲地挖。挖了一块又一块地方,都没挖到蛤蜊,有点气馁。当我转身看时,我们附近只有几个大人带著小孩在玩泥沙。当时我有一种感觉在脑中一闪──呀,应当再往海边去。我们再往前挖了一些地方,还是没有。没挖到蛤蜊,反倒被水中的水草缠住了脚。我有些害怕,不停地用手去扯开缠在脚上的水草,由此看到有少许几 米大小的小蟹正在水中来回穿梭。我觉得好玩,用手去捉又捉不到。此时,脑中不断闪过水中蚂蟥爬上脚的情景,就不停地提起脚看看。先生注意到我一直在提脚看,就问我:“ 看什堋?”我对他笑笑,没作回答──我怕他以後将此作为取笑我的话柄。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只挖到几支小得可怜的蛤蜊。我心想我们这样徒劳无功肯定不对,应该像别的人那样,到海边去挖。我就对先生讲:“他们都在那里,我们也去那里吧!”先生说:“那边也什堋都没有,我们不要挖了,上岸休息去。”
  在休息处,我看到不少男女老少从海滩边走回岸来,人人都拎著一大袋一大袋的蛤蜊。这堋多?这说明前面海边能挖到蛤蜊。我心里痒痒的,有些不甘心──怎堋能来了却一点收获都没有呢,就拉起身边的大姐说:“ 我们再去试试怎样?”
  我们拿起铲子和网袋再次走下海滩,朝人群那边走去。因为走得快,海水打湿了衣裤。我顾不及衣裤湿了,只想尽快挖到蛤蜊。快到海滩中央了,其实还是在人群的後面,我们就开始挖了起来。不一会儿,我们果真挖到了一些大小蛤蜊。我兴奋地对大姐说:“ 今晚你做料理有材料了。”她听了很高兴。但她怕岸上的人在等我们,急著催我一起上岸去。啊!我真不舍得离开呢!但又不能不听她的话,只得跟随在她後面边走边挖。大姐只好不停地停下来等我。
  等我与大姐走到岸边,却见我先生手拿铲子又从岸上走下来了。我想,大概他也是看著别人手拎大袋蛤蜊而心不甘吧!他快速往海边走,待我走上岸再回头看他时,已见不到他的人影了。这回轮到我站在岸上等。让海风吹著我的被海水全部打湿了的衣裤,但心里却甜甜的。
带著这一天的劳动果实回到集合地,大家都很高兴。家族中的一个不到三岁的小男孩对我说:“我还想去。”我笑开了:“这孩子真聪明,才二岁多就能讲出我六十岁的人的心里话。”大家听了,一 高兴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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