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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究竟为何自杀? / 校方家长各执一词至今不明 / (周红编译)
日期: 03年12月4期
  日本学校偶有学生因不堪欺负而自杀,或者因学生纠纷而起的死亡事故发生。事发后,校方和当事人往往各执一词,难有定论。有一对夫妇就是这样为去年死亡的儿子悲哀不止,至今希望追究学校的责任。

  家长说“ 还我儿子”

  去年10月11日,年仅15岁的B君不幸身亡。围绕着死因到底是否系跳楼自杀,校方与家人各有说法。如今一年过去了,其父母还在苦苦搜寻证据。
  “每当在外面看到身穿制服的中学生,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已经不在人世的孩子。为什么他会死?如果他不死,不是与他们一样吗。虽然一年过去了,但是在家里,我还是感觉到他的身影无处不在。我经常不知不觉地叫着他,可以吃饭了,该去学校了……”
  B君家的客厅里还挂着他的遗像,佛坛上的香正冒着丝丝青烟。失去孩子的母亲边说边擦着眼泪,一旁的父亲继续着她的话。“儿子的死因到底是跳楼自杀吗?他为什么会跳楼自杀,是不想再受到别人的欺负而不得已选择一死了之吗?我们一点相关的情报都得不到,学校方面一再否认孩子有被欺负的事,而且还请了律师。我们不能与学生和教师有任何形式的接触,包括打电话。”
  让我们回到一年前,一起追溯一下事情的经过。那是去年10月11日午后8点半,在某著名国立中学就读的B君,被发现面目全非地躺在东京都自家附近的公寓前面的路上。警方的调查报告称,B君是从公寓的13层和14层间外面的楼梯上跳楼自杀身亡的,因此,不是刑事事件。
B君在学的国立中学同其它的国立中学一样,都是以升学率高而著名的学校。但是B君的父母却对学校方面坚持的“ 没有欺负同学的现象”持怀疑的态度。B君离世已经一年了,其父母的申述也持续了一年。
  在B君死后第四天举行的葬礼上,B君的很多同学和老师都来吊唁。当时有同学告诉B君的父亲,B君在学校受到过同学的欺负,而且还列举了两个同学的名字。其后,父母表示:“为此我们家人首先要求那两位同学做出深刻反省。其次我们还要追究学校方面的责任,孩子生前也讲过在学校里受到欺负,但校方至今不肯承认。”由此可见校方与家人的分歧有多深。
  校方则一贯坚持着他们的立场,表示学校里肯定不存在欺负同学的现象。但是B君5个月前曾闹出过自杀未遂事件,这理应引起校方的注意。
  那是去年的5月11日至14日,B君参加学校的修学旅行,去了奈良、京都和滋贺县。当时B君和同学一起拍了照片,但是有一位女同学一看到B君的照片就说,看到他就不舒服,真不想见到他。在回来的新干线上,她还一直这样说个不停。
  在修学旅行回来后的第三天,儿子应该是去学校上课的。但是到晚上还没回来,家长打电话去学校,校方的答复竟然是:他今天没有到学校来过。家长在心神不定中度过了几个小时,直到夜里12点儿子从池袋打来电话,让大人去接他。
  男孩说他当时是想自杀的,因为在修学旅行的时候他受到别人的欺负。第二天早上7点父母打电话去学校说明了情况,并请了假。之后大约10点左右学年主任打来电话,说准备提醒三年级的全体同学注意,不要有欺负别人的行为。为了避免不利于儿子的传言发生,家长表示希望他不要提起孩子的名字和自杀未遂的事情。

  校方说“ 没有欺负”

  但是,在5个月之后,这对父母还是在自家附近的路上看到了儿子的尸体。当时校长在接受周刊杂志的采访时曾说:“ 我不能保证在学生平常的会话中,不存在一句伤害B君自尊心的话,但是同样不能确认的是这样的话就造成B君的自杀。我们一向在班级、学年及全校的大会上提倡关怀每一位学生,学生之间要友好相处。但是,也许我们没有很好地理解现在的学生的复杂心理以及他们的苦恼。”
  B君的父母对此发言非常不满,他们说:学校总是强调同学间不存在欺负人的现象,但是作为家长,我们一向很关心孩子,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不稳定。他辞掉了一年级时就参加的足球俱乐部,二年级时还受过伤,学习成绩也下降了。
  作为父母,对于孩子的死一直不能理解,他们想找担当老师了解一些情况,但是一直得不到答复。在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 行使武力”,埋伏在女教师家的附近,然后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带进车里。听到声音的附近邻居报告了警察,于是他们被带到了警察局。从那以后,学校请了律师,并通过律师转告家长,以后不得无故接触教师和学生,否则将对他们进行刑事起诉。B君没有留下遗书,这使得他的死因成为一个谜。而且,现在其父母同学校的关系也很紧张。
  无独有偶,B君的同学C君也与校方发生了争执。C君在中学二年级的时候退学,后去海外留学。其实他的父母因为也感到自己的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对校方不再信任,而采取不得已的措施。C君的母亲说:看到B君的情况,联想到自己的孩子,确实很害怕,的确对学校有一种不信任的感觉。在他们的孩子准备去海外留学的时候,曾去同担当的教师相谈,在家长提问:“同学间是否有欺负人的情况发生时”,他马上反问,怎么欺负人了?事实上C君在学校被欺负已经有几个月了,作为父母在知道时非常不安,他们质疑,校方为什么一直不与家长联系?那天,担当教师还反复对家长叮嘱:C君可不是因为受到欺负才退学的。这使家长非常反感。
  对于这件事校方又是如何解释的呢?他们的委托律师说,对于B君不幸身亡的事件,校方仍然坚持他们一贯的立场。在一周年祭日来到时,没有同学去现场烧香,因为大家都怕再遭遇到担当教师被拘束的事情。因为当时B君的父母曾对警察讲他们还会那么干的。
  双方立场的对立显而易见。B君的父母说,葬礼的时候,班级的同学带来了写给儿子的信,但是信却没有放到棺木中去。足球部的同学带来的签名足球也被担当教师以用来装饰教室的名义带回了学校。
  在上个月举行的B君一周年祭日的法事活动上,仅有双亲和两个哥哥参加,显得冷冷清清。学校方面则寄去了一点现金作为香典。
  文部科学省初等中学教育局儿童生徒课,在被要求对这个问题进行说明时强调,欺负孩子的问题,不仅仅是学校的问题,它需要地域和社会的共同协力而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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