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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人生 / 从银行职员到众议员 / ■ 杜海玲
日期: 03年11月4期
  日本众议院大选已经尘埃落定,其间有人欢笑有人愁,成者为王败者寇。让人有些感动也有些疑惑的是,除了许多新老牌政治家,候选者中偶尔出现“ 莫名其妙”跳进来参选的人。他们荒废掉原有的职业,全力以赴,从“ 我”做起,向令人们不满的政治和经济现状发出微弱然而直接的呼声。
  原日本兴业银行职员柿沼正明,38岁,很普通的月薪白领,事业有小成,家庭属小康。有温柔的妻子,上小学和幼儿园的一双活泼女儿。今年4月他辞去安定的银行员工作,毅然加入候选者的行列,加入民主党,向国政挑战。从准备参选起,日程就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每一天都像是在流水线的输送带上跳舞。从清晨到午夜,在街头演说,与行人握手,用他的话是:“ 发烧的话,只有打点滴的时间可以休息。一辈子也没有这样千万次地呼叫自己的名字。”在开票前的三天,柿沼夫妇双双握着麦克风向街坊诉说他的政治理念,不需要丝毫演技帮忙,热泪自然地涌了上来。竞选最终日的8日,柿沼更是紧张得头脑里一片空白。
  8日傍晚,柿沼跪在柏油路上,向听他演讲的群众致意:“ 刚开始,从零出发,是大家的帮助使我走到了今日。”旁边有一位银行员、柿沼的旧同事看着这一幕,感到深深震惊,他不能想象那谨慎内敛的先辈会有这样激情的言行。其实,正是被柿沼的热情打动,这位银行员在半个月前给柿沼打来电话,说:“ 我终于请到了一个星期假,可以去帮你了。”这位后辈在银行十分忙碌的工作中近乎强硬地请假来帮忙,结束以后这样说:“ 与其在暗处喋喋不休地说政府的坏话,对政治充满冷笑与不屑,我更喜欢做这个激情地行动起来,向选民们呼喊着柿沼的名字的人。”而柿沼则这样概括自己参选的目的──我认为在日本全国有许许多多怀有政治理念的人,有几万甚至几十万拿着月薪的人对政治怀有与我一样的危机感,惟一不同的是,我越过了那一线。
  在一百多个为竞选而废寝忘食的日子里,柿沼从早到晚,忙于在街头演讲,发传单,或者给选民打电话叙述自己的热诚理念。有许多人向他表示了支持。有人从阳台探出头来挥手几分钟;有人在大门口等着柿沼经过;有人来到竞选事务所,巴巴地要看一眼柿沼,说想在投票以前确认一下他的脸。在大牌政治家众多的广岛地区,对手中有强手,已经3次连续当选的自民党岸田文雄。
  9日清晨,柿沼由于神经过分紧张,反倒睡过了头。睁开眼睛,旁边是7岁和5岁的女儿,她们将爸爸当作战壕,在他的两边打起了仗。柿沼看着女儿,想起妻子为自己助选时说的话:“ 这样下去,日本就完了,我的丈夫为了女儿成长在美好的日本,已经将工作辞了。他要全力参选。”
  紧张的一天很快过去,开票时间的8点,柿沼与妻子在一个堆满纸箱的仓库,静静守候着一台电视机。这是因为按照常规,在有开票结果以前,候选者须呆在选举事务所以外的地方等候。
  晚上9点,屏幕上出现了他参选的广岛一区的当选者名字,那是对手的名字。午夜12点多,更传来了在比例区复活当选亦无望的消息。一心追随丈夫而在这段时期全力助选的柿沼太太,躲开到现场采访他们的记者的镁光灯,站在墙角落泪。在12点40分,当结果现出绝望的时候,柿沼与请假来帮他竞选的后辈同时说了一句话:“ 谢谢你。”因为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是他们行动过了。
  一夜无话。柿沼在反省,他的声音是否抵达了选民的心灵。看着女儿们的小脸,柿沼想到生活费已经只剩下仅够维持到下一次选举了。但是,他决定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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